“過兒哥,那武昌之敗是否也另有內情?”
李自成聽李過講了袁宗第的事後,想到白旺手下有六七萬人,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左羨梅擊潰,心中疑惑難解,便又向李過問道。
李過搖了搖頭,道:“由於袁宗第的軍隊已遠離武昌,來人對此並不清楚,只是聽說擊敗白旺的並非左羨梅,而是一個叫作沈雲英的女子。”
“沈雲英?可是那個束髮披甲,僅率十餘騎,闖入張獻忠大營奪回父屍的沈雲英?”
李自成聞言,有些驚訝地追問道。
李過點了點頭,道:“據來人的說法,應該就是沈至緒之女沈雲英。”
李自成有些疑惑地道:“沈雲英解道州之危後,崇禎已加封她為遊擊將軍,明令她坐父營,率父舊部守衛道州。”
“那她現在應該在道州才對,而且朕從未聽說左良玉與她有舊,加之道州與武昌相距一千多里,她怎的會突然出現在武昌,還幫左羨梅擊潰了白旺?”
李過想了想,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來人說左良玉之女十分聰慧,雖不到二十,卻長袖善舞,極能籠絡人心。”
“左良玉的不少謀士都是左羨梅招募的,會不會沈雲英也是她請來的?”
李自成搖頭道:“這不太可能,要知沈雲英並非閒雲野鶴,是有官職在身的人,若非奉命必不敢擅離職守。”
“何況縱使她善戰,武昌城中最多也就只有一兩萬人,她又如何能擊潰白旺的大軍,除非武昌城中另有精銳!”
李過聞言,沉聲道:“我曾也有此懷疑,不過來人十分肯定地告訴我,武昌城內當時確實只有兩萬人。”
“白旺之所以會戰敗,好似因他分兵攻打武昌九門,由於久攻不下,挫了銳氣,才被沈雲英趁勢擊潰。”
李自成皺眉道:“若武昌只有兩萬人,白旺此舉並無不妥之處,朕倒是有些奇怪,沈雲英是如何守住這九門的。”
李過心中也有疑惑,應和道:“我對此也有些不解,所以已經派人去查探,相信不久就會有訊息傳來。”
他話音才落下,就有一個親衛走了進來,恭敬地遞上一封密信。
李過接過密信,剛要遞給李自成,卻聽到李自成的聲音道:“過兒哥,你看便是了!”
李過聞言,心中又是一暖,隨即有些顫抖地將信開啟。
“棗兒哥,原來守城的並非沈雲英,而是江陰一個叫閻應元的典史,而且堵胤錫也悄悄趕到了武昌!”
李過看完信後,有些驚訝地對李自成道。
李自成聞言,從李過手中拿過信看了看,才點頭道:“這就是了,堵胤錫官雖不大,卻以知兵聞名,而且他一直在湖廣一帶當官,對那裡的情況十分熟悉。”
“朕聽聞他新任長沙監軍,沈雲英或許就是因他而來,只是那閻應元區區一個典史,竟能用兩萬人守住武昌九門,倒也是個人才!”
李過附和道:“對啊,此人以前從未聽說,按信中所述,他好似京城人,崇禎十四年,才到江陰擔任典史 。”
“剛上任時曾打敗過海寇顧三麻子,之後再未聽說過他有何戰績,沒想到他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竟有這般能耐,真是應了左思那句‘何世無奇......奇......’”
“何世無奇才,遺之在草澤!”
李自成見李過想要說出他最喜歡的詩句,但“奇”了半天,也說不出來,便笑著說道。
李過有些尷尬地笑道:“對,對,就是何世無奇才,遺之在草澤,還是棗兒哥聰慧,記得清楚!”
李自成笑著拍了拍李過的肩膀,道:“你也有長進,竟記住了左思,若說左太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他那句‘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