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慈烺疑惑之時,一個親衛急匆匆地跑來稟告,說吳老六已率了兩千兵馬進城。
朱慈烺聞報,便知應是吳老六的到來,打亂了對方的節奏,所以在午門外的那些兵將才會離去。
可讓他奇怪的是,劉昌等人一直與他在一起,而且從他們剛才的反應來看,似乎也不知道此事,那又是誰在暗中操縱這一切呢?
“盧九德和王德化在京中皆有勢力,莫非是他們潛入京城,暗中攪弄風雲?”
就在他沉吟之時,只見一身男裝的朱媺娖帶著幾個錦衣衛疾馳而來。
朱媺娖見到他後,急忙翻身下馬,拉他到一旁低聲怒斥道:“幾天不見,你長能耐了是吧,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
朱慈烺見朱媺娖額頭隱現汗漬,微微鼓起的胸脯不停起伏,便知她應是擔心田淑英攔不住他,才馬不停蹄地趕來。
所以儘管朱媺娖一直在訓斥,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不停地道歉。
朱媺娖見狀,也收斂怒容,一邊愛憐地整了整他的衣衫,一邊柔和地警告道:“這次就放過你,要是還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朱慈烺連稱不敢,讓眾人散去後,便與朱媺娖趕往坤寧宮。
當朱慈烺來到坤寧宮時,見守衛比先前竟多了一倍,不由愣了愣。
隨即想到劉昌等人已知吳老六返京,周後縱使再示弱,也無濟於事,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因為他的兵馬若是多些,便可鎮住劉昌等人。
若是少些,亦不會影響周後的計劃。
可偏偏吳老六帶回了兩千多人,與劉昌一方的實力大致相當,根本無法有效解決京城的危局。
一旁的朱媺娖發現他的異狀,低聲調侃道:“你先前不是挺威風的,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母后只備下了藤條,那藤條打得並不疼......”
朱慈烺聞言,心中湧過一股暖流,笑道:“藤條,那不是姐姐的專屬嗎,我記得......”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早知道我就不替你說好話,讓母后狠狠地教訓你,也好給你.......”
朱媺娖一邊說著,一邊佯作惱怒地捶向朱慈烺,好似兩人小時玩鬧一般。
朱慈烺見狀,神情一陣恍惚,急忙朝宮內跑去,並本能地叫道:“母后救......”
他話才出口,立時發現他們已長大,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無憂無慮。
不僅因為現在風雨飄搖,更因為他們已經長大,不能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父母身上。
“哎呀,你怎麼回事!”
由於朱慈烺突然停住腳步,追上來的朱媺娖為了避開他,險些摔倒,因此發出一聲嬌嗔。
朱慈烺有些歉意地看向朱媺娖,剛要開口道歉,卻聽到周後溫柔的聲音響起道:“琅兒,你回來了!”
朱慈烺尋聲望去,發現才二十餘日未見周後,對方竟比先前蒼老了不少,眉宇間也滿是疲憊,鼻子不由一酸,眼淚立時就要湧出。
不過他想到曾答應朱元璋不再流淚,又急忙微微抬頭,不讓淚水流出。
這時,不知從哪跑出來的昭仁公主一邊羞著臉,一邊大叫道:“羞、羞、羞!”
“太子哥哥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羞......”
朱慈烺聞言,心中又是一暖,一把摟過昭仁公主,故作兇狠地嚇唬對方。
昭仁公主見狀,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咯咯大笑。
朱慈烺戲耍了昭仁公主一番後,又一臉凝重地走到周後面前,跪下道:“孩兒一時莽撞,壞了母后的大事,請母后責罰!”
周後愛憐地扶起他,溫柔地道:“沒事,只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