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聞報,便知應是宮中有人暗通訊息,劉昌等人才會趕來。
因為劉昌若是要見他,先前就會與張忻和陳必謙一起前來,斷不會等張忻受阻後再來。
想來應是劉昌在城門口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擔心立刻見面,會惹惱他,才只有張忻和陳必謙來求見。
由此可知,張忻所說城門之事應只是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恐還是申湛然。
朱慈烺想明白此點,心中更加淡定。
正當他準備讓小太監將劉昌等人帶進來時,突然想起自周後奉命整飭宮闈後,潛伏在宮中的相關眼線已被拔除,今日怎會又有人給劉昌通風報信。
難道是在周後病倒後,劉昌等人趁機收買了宮人?
他此念一起,隨即就否認了。
因為以他對周後的瞭解,莫說周後只病倒了幾日,縱使病倒月餘,亦絕不可能不知宮人被收買之事。
不然,周後先前就不可能查出盧九德在宮中的暗探,並取而代之。
隨即他又想到剛才去坤寧宮時,朱媺娖的神情似乎有些怪異。
他先前因擔心周後的安危,並未太留意此事,現在細細想來,朱媺娖當時見到他,除了有些驚詫外,言談間也頗有躲閃之意。
“難道母后......”
“殿下,既然蔣尚書覺得臣執法不公,現在正好劉大人他們來了,不妨讓他們進來評評理!”
就在朱慈烺沉思之時,張忻一臉憤怒地叫道。
他說罷,還挑釁地看了蔣德璟一眼。
蔣德璟聞言,一臉不屑地道:“公道自在人心,豈是人多就能佔理!”
“莫說就劉昌等幾個給事中和御史,縱使再多十倍,老夫也不懼你們!”
張忻見朱慈烺並未開口,又藉機反駁道:“你竟敢在殿下面前自稱老夫,眼中可還有殿下?”
蔣德璟自知失言,一時語塞,正想著該如何分辯時,卻聽到朱慈烺的聲音響起道:“張大人,你勿要胡攪蠻纏!”
“蔣先生曾奉父皇之命,指導本宮修習尚書,與本宮有師生之誼,莫說是自稱老夫,縱使斥責本宮,亦合於禮法!”
蔣德璟聞言,心中立時湧上一股暖流,看向朱慈烺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而張忻愣了愣,也回過神來。
他知朱慈烺是有意維護,再爭辯下去也是無益,便再次提議讓劉昌等人進來。
朱慈烺自也明白張忻的意思,不過他算了算時間,想著他的兵馬應已快到,心中一陣冷笑後,便讓小太監將劉昌等人帶了進來。
只是當他見劉昌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著鎧甲的將領,而劉昌等人又一臉得色時,心中的殺意更重。
要知這是他的寢宮,而那幾個將領又非奉命出征之人,此刻竟披甲而入,分明是劉昌等人想借兵士對他施壓。
蔣德璟見到那幾個將領後,立時出言呵斥,可對方以巡視京城為由,滿不在乎地推脫。
蔣德璟自是沒那好糊弄,正要反駁時,朱慈烺卻制止了他,笑問劉昌此來何事。
劉昌得意地笑了笑,剛要開口,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聲。
緊接著,就見周鏡一身戎裝地走了進來。
周鏡先冷冷地打量了那幾個將領一眼,隨後稱衛隊已經集結,問何時開始演練。
朱慈烺先前因覺得周鏡行事有些跋扈,擔心他惹來禍事,讓周後難做,所以將之調出了端本宮。
此刻見他匆匆趕來,心中頗為感動。
朱慈烺隨口吩咐後,本想讓周鏡退下,沒想到對方竟恭敬地站到了他的左前方。
劉昌見此情形,給身旁的一個將領使了一個眼色。
那將領微微點頭後,便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