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鄒大先生先前的行動來看,應是心思高絕之人,絕不會只有刺殺咱一途!”
朱元璋說著,又在行軍圖上比畫道:“咱此次從關外返回,雖出乎他的意料,可即使咱走關內之路,他亦未必能發現得了咱的行蹤。”
“縱使他在京城附近有伏兵,也並非必勝之局。”
“若是他此法失敗,又會以何法對付咱呢?”
“盧九德等人若要掌控京城,就必須除去李璡和申湛然,李璡這邊有狼兵,那申湛然處呢?”
“他們手中或許有琅兒的旨意,可一旦咱返京,這旨意也就沒用了,所以他們要殺申湛然,除了刺殺咱,就......”
“就只有廢了咱!”
朱元璋此念一起,眼中立時湧上一股濃烈的殺意。
要知他生平最恨貪瀆害民之人,醒來後見那些文官將他的江山弄得烏煙瘴氣,恨不得立時將之剝皮抽筋。
只是他雖有此心,也一直主張與百姓共治天下。
但他亦知在此危難之時,若一直高舉屠刀,一些觀望計程車紳就會倒向反叛之人,那他的平叛之路會更加艱難,所以經過一番殺戮後,他便強忍下了殺心。
沒想到他的委曲求全,竟讓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
隨即他又想到自京城被圍後,王德化等人就已準備擁立新主,只因他的到來,打破了對方的謀劃。
現今看來,對方不僅沒有死心,還聯合起來給他編織了一張大網。
因為京城一戰後,他聲望大增,又已初步建立起了班底,並非先前的孤家寡人,對方一時奈何不了他。
所以對方先是借叛軍之勢,逼他不停地作戰。
後又利用女真之兵,讓他疲於應付。
待得他兵將盡出後,再給他最後一擊。
由此看來,對方應不止在叛軍中有內應,與女真亦有所勾結。
“牛金星已經投靠女真,他是否就是此中的關鍵人物?”
朱元璋此念才起,就微微搖頭。
因為牛金星之事早已被李巖察覺,說明此人才智一般,根本擔不起此任。
再就是他若是關鍵人物,此刻應在京城等著摘果子,斷不會投靠女真,惹來罵名。
而且從李祖述逃到南方來看,對方應是想將北方讓給女真。
“李祖述在雲南,廣西有朱亨嘉,左良玉佔據湖廣,那江南又是誰呢?”
“朱由崧?”
朱元璋想到朱由崧先前曾在江南招兵買馬,又有盧九德、趙之龍、韓贊周等人相助,好似有能力掌控江南。
不過他隨即想到朱亨嘉曾利用狼兵陷害朱由崧,若非盧九德及時化解,朱由崧恐早已身死。
故朱由崧應是對方計劃失敗後的替罪羊,或是成功後的一個傀儡,絕不可能是掌控江南之人。
“江南地廣物豐,經濟又發達,掌控此處的極可能是江南之人。”
“如此算來,就只有靈璧侯湯國祚、忻城伯趙之龍最有嫌疑,可據錦衣衛的訊息,趙之龍雖居顯位,卻無甚才能。”
“從他幫助朱由崧募兵和襄助李澤清二事來看,亦知他並非心機深沉之人,斷不可能掌控江南。”
“而湯國祚雖有此才智,但他這些年一直安守本分,很少與人往來,若說他是刻意偽裝,應也不可能有如此遠見,裝這許多年。”
“可除了這兩人外,江南還有誰有如此才能呢?”
“江南的人才!?”
“劉伯溫!”
朱元璋想遍所有可能後,最後又想到了劉伯溫。
其實他在最初的時候,就曾懷疑過劉伯溫的後裔。
只是他記得劉伯溫臨終前,曾讓其子劉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