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了一眼俯首在地的王家彥,又看向一旁的黃尼麓道:“黃卿,你手中有咱的金牌,你帶著姜應魁去趟天牢,將裡面給咱徹底打掃乾淨!”
他說著又看向姜應魁,繼續道:“咱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從今以後,天牢必須是安全的!”
黃、姜二人聞言,急忙躬身應了下來。
朱元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離去後,才看向王家彥,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道:“王卿,你可知常盈庫五百萬白銀被調包之事?”
“什麼?”
王家彥聞言,臉上瞬間慘白,本能地驚呼道。
當他見到朱元璋微微點頭時,仍連連搖頭道:“不會的,當初太子雖未明言,但臣也知此事重大,所以特意讓金......”
王家彥說著,又停了下來,喃喃自語地道:“不可能,金之俊為人清廉,又胸有韜略,怎麼可能......”
“王卿,你若不信,一會吳孟明將金之俊抓來,由你去審問,到時或許你就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朱元璋見王家彥仍是不信,便又開口道。
王家彥聞言,連連搖頭道:“陛下,臣並非不信,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說著,愣了愣,隨即試探道:“陛下您是因為少了這五百萬兩銀子,所以才急著抄那些富戶的家?”
朱元璋搖頭道:“不,這並非主要目的,之前咱已經和你說過,咱要透過此事震懾南方士紳!”
王家彥又叩首道:“陛下,若這些富商果真參與了夜驚,想來必是南方士紳的心腹之人,不然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風險。”
“臣擔心您這樣不僅鎮不住南方,反而可能會引來更大的亂局,還請陛下三思!”
朱元璋因要拉攏王家彥,維持朝局平衡,才耐著性子與他解說,此刻見他如此執著,心中也有些煩悶。
當即喝道:“王卿,你有沒有想過,南方士紳為何敢參與夜驚,是因為以前對他們不好嗎?”
“不是,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覺得咱大明不行了,想要另投新主,對於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咱豈能姑息!”
王家彥見朱元璋動怒,又連連叩首道:“陛下,臣並非說這些人不該殺,只是現在不能殺。”
“臣也知陛下心中苦悶,但是凡謀大事者,又有幾人能隨心所欲,故臣請陛下再剋制一二,以圖後功!”
朱元璋見他一片忠誠,便緩緩起身,將他扶起來道:“王卿,你放心,南方承平已久,士紳多是鉅富之人。”
“他們身價千萬,皆是惜命之人,加之咱這次只是誅殺違法之人,他們只會畏懼國法,必不敢起事!”
王家彥見朱元璋說得如此篤定,也不再爭辯,轉換話題道:“陛下,既然銀子是在常盈庫丟的,就讓臣去將銀子找回來吧!”
朱元璋搖頭道:“此事咱已有安排,你只需替咱規劃好如何解決南方之事即可!”
王家彥聞言,躬身應下後,緩緩退出了東暖閣。
“父皇,您是不是已經知道銀子在哪裡了?”
朱慈烺待王家彥離去後,有些激動地問道。
朱元璋點頭道:“咱昨日聽徐允禎講述了他們的藏糧之法,心中已有些頭緒。”
他說著,便將昨日審問徐允禎的詳情講了出來,隨後看向朱慈烺道:“你覺得他們把銀子藏在哪裡?”
朱慈烺想了想,道:“難道他們是將銀子藏在常盈庫的米倉中,卻故意假裝運出去,藉此迷惑我們?”
他說罷,又搖頭道:“可我昨日也抽查過常盈庫的米倉,並未見到銀子,難道那裡還有暗道不成?”
朱元璋笑了笑,道:“暗門之事只可一,不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