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見那人如此囂張,不由地將玉帶按了按,剛要吩咐張大彪將那二十幾人擒下,卻聽到張六七的聲音響起道:“官爺,你難道忘了那個將軍臨行前的話了嗎?”
那猥瑣男子臉上閃過一縷驚慌之色,隨即大笑道:“張六七,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人家可是平西侯,又豈會記得你這豬狗般的東西!”
“而且縱使他來了,老子也不怕,你沒看到他昨日也未敢將老子怎麼樣!”
他說著,突然見到朱元璋等人。
他見朱元璋身後的六七人雖身形彪悍,卻也只是一身粗布衣服,想來也就是一般的百姓。
愣了愣後,他又囂張地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本深就是老子,老子不僅是忠義伯的外甥,還是平西伯麾下的千戶,有勤王護駕之功......”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眾人的臉色。
他發現自他報出身份後,張二虎等人都面露驚慌,雖然還圍著他,但身體已不由後退。
而張六七更是緊緊摟著才從屋內跑出來的女兒,一臉悲憤。
只有朱元璋一行面色如常,好似並未將他放在眼中。
他心中不禁有些不安,又加大了吹噓的力度。
朱元璋聽了李本深的一番自吹自擂後,知他應是吳三桂和高傑聯合的產物。
而鞏永固應也是知曉此事,怕嚴懲他後激發援軍和京軍的矛盾,才只警告了一番,並未動用軍法。
沒想到這李本深竟如此大膽,他區區一個千戶,竟將平西侯的話置若罔聞,由此可見援軍是多麼的囂張。
隨即他又想到一路前來之所以杳無人煙,恐怕與援軍也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朱元璋知道若不能殺一儆百,必不能鎮住害民之兵。
於是他又下意識地按了按玉帶,同時朝一旁的申湛然使了一個眼色。
申湛然見狀,緩步上前,沉聲道:“官爺,你既然自稱是千戶,不知你可還記得今早朝陽門前的聖旨是如何說的?”
李本深心中本就有些疑慮,此刻聽到申湛然的話,心中又是一驚。
他上下打量了申湛然一番,見申湛然只是一個普通書生,而且隨行之人也比他的兵士少,才略微放鬆一些,怒聲呵斥道:“你是哪裡來的窮酸,竟敢在這妄議朝政,可是活膩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將腰間的長刀抽出,一臉兇狠地盯著申湛然。
申湛然微微一笑,又上前幾步,看著李本深身後的二十幾個兵士喝道:“陛下有明旨,凡劫掠百姓者,殺無赦!”
“他不想活了,難道你們也要跟著他一起去死,還不快快退去!”
眾兵士聞言,臉上皆露出驚慌之色,隨即又看向李本深。
李本深見申湛然言談之間正氣凜然,隱隱有一絲上位者的氣勢,懷疑申湛然是京中的御史之流,不禁有些心虛。
因為他知道朝中的文人御史最是難纏,若是被他們盯住了,那幾乎是永無寧日。
而且他這事本就違法,若申湛然真是御史,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到這,他不禁殺心大起,想將申湛然一行全部殺掉。
因為他此來本就有屠村的計劃,所以帶來的都是過命的兄弟。
加之現在兵荒馬亂,縱使他殺了御史,只要沒有人聲張,也未必能查得出來。
於是他手中大刀一揮,面露兇光地高聲喝道:“兄弟們......”
“呃......”
只是他才開口,突然覺得腰間一痛,整個人立時從馬上摔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身後之人也紛紛墜馬,一臉驚恐地看著張大彪等人。
原來在李本深到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