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藻德和張縉彥雖失蹤的奇怪,不過正如您所言,他們手中無兵,已不足慮,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好叛軍的事。”
一旁的申湛然見朱元璋面有憂色,擔心他分神影響了今晚的大戰,又低聲勸慰道。
朱元璋微微搖頭,道:“申卿,你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你的對手,特別是今晚至關重要,只要有一點意外發生,都有可能影響大局。”
申湛然聞言,微微皺眉,低聲道:“陛下是擔心魏藻德等人已猜到今晚之事,會向叛軍示警?”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張縉彥先前一直與李來亨聯絡,想來現在應也無法直接聯絡叛軍......”
他正說著,見到劉文炳和金鉉率人前來迎接,立刻停了下來,神色自若地迎了上去,全無先前的擔憂之色。
“好,金卿,你的佈置十分妥當,難怪今日劉宗敏會在彰義門前丟盔棄甲!”
朱元璋巡視過彰義門的城防後,見金鉉排兵佈陣頗有章法,想到他生性耿直,是個可用之人,便刻意籠絡地大加讚賞。
沒想到金鉉卻會錯了意,他想到崇禎每次稱讚大臣後,必然會委派一個極難完成的任務,立刻誠惶誠恐地奏道:“微臣身為兵部職方司員外郎,治軍乃是本分,不敢當陛下謬讚。”
朱元璋見金鉉形容有異,心中立時明白過來。
他知扭轉眾人印象尚需時日,也不點破,又笑著問道:“金卿,你覺得今晚劉宗敏會親來嗎?”
金鉉愣了愣,道:“微臣今日守城時,倒是在千里鏡裡見到過他,那人雖一臉粗狂,行軍打仗卻十分謹慎,微臣覺得此戰他應不會親來。”
朱元璋笑了笑,又看向劉文炳,道:“新樂侯,你覺得呢?”
劉文炳沉默了一會,道:“叛軍今日受挫,軍心不穩,本不宜再戰,但李賊急於破城,在兵卒畏戰的情況下,必會逼迫大將親臨。”
“而劉宗敏是彰義門主帥,傳聞極重兄弟情義,定不願兄弟受過,所以臣覺得他來的可能性極大。”
金鉉胸有丘壑,本就有些看不起尸位素餐的勳貴。
此刻見劉文炳不僅否認了他的判斷,而且理由竟還是傳聞,心中不禁有些惱怒。
他見朱元璋似要點頭,又急忙反駁道:“新樂侯分析的雖然在理,不過今日攻城時,劉宗敏一直遠離戰場,指派裨將傳令、督戰。”
“由此可見,此人已知將帥不可涉險的道理,何況夜襲之事危險重重,劉宗敏應不會親來。”
劉文炳聞言,知金鉉以為他未臨前線,只會紙上談兵,心中不禁有些動怒。
剛要開口反駁,卻聽到朱元璋的聲音響起道:“金卿,若是劉宗敏前來,你可有把握留住他?”
金鉉剛才反駁,一半是本性使然,一半是擔心朱元璋誤判,好大喜功導致無謂損傷。
此刻見朱元璋毫無理由地支援劉文炳,立時激起了他的倔性。
他強忍不忿,躬身道:“微臣已在甕城藏兵兩千,中間也佈置了不少火藥,只要叛將敢進城,微臣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火藥?”
朱元璋皺起眉頭,望了望黑乎乎的天空,上方隱隱傳來一聲悶雷。
金鉉見狀,臉色大變,急忙解釋道:“陛下放心,微臣已將甕城中的火藥做了特殊處理,只要不是持續降雨,火藥應無大礙!”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好,咱相信你,若是你能打好今晚這一仗,咱封你為郎中,若是能留住劉宗敏,咱破格提拔你為侍郎!”
金鉉本以為朱元璋會趁機訓斥他,沒想到竟是激勵他,心中微微一驚。
隨即跪下奏道:“若劉宗敏親來,微臣一定將他擒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