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輕響,曹德思的長刀竟被震飛,肥胖的身軀連連後退。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反抗,給我......”
曹德思剛穩住身形,又朝李長儒大聲喝道。
不過當他看到李長儒身前站著一個頭戴三梁冠,身穿飛魚服的男子時,立時停止了叫囂。
“李大人,您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曹德思見來人是錦衣衛同知李若璉,立刻彎著腰,一臉笑容地諂媚道。
李若璉本是一臉怒容,不過他見到曹德思的笑容後,竟收斂怒容,平和地道:“曹百戶,今日可否給若璉一個面子,讓他們進城?”
曹德思聞言,收起笑臉,有些為難地道:“本來您老人家開口,下官理應遵從,只是我爺爺王督主擔心奸細混入內城,嚴令不得隨意放人進城......”
曹德思說著,又將李若璉拉到一旁,低聲交談起來。
朱元璋本在曹德思拔刀時就已下令動手,因被李若璉搶先,就制止了親衛,一直冷眼旁觀。
他知李若璉生性正直,本以為李若璉會怒責曹德思,沒想到兩人竟交談起來,而且從李若璉的面色來看,似乎左右為難。
“這曹德思是何身份?”
朱元璋見曹德思區區百戶,竟能讓錦衣衛三品大員為難,定是身後有所倚仗,便朝一旁的王承恩問道。
王承恩聞言,猶豫了一會,道:“老奴聽說這曹德思本是一個無賴,只因他的父親曹佔光與前東廠提督曹化淳聯宗,認曹督主為乾爹,曹德思就以曹督主孫子自居,橫行霸道。”
“後曹督主因病告假,他也老實了一些日子。直到去年曹佔光又認了王督主作乾爹,還給他捐了一個百戶,他又故態復萌。”
“因他本性如此,而捐的百戶也只是一個閒置散官,老奴也未在意,沒想到今日竟鎮守了正陽門。”
朱元璋見王承恩這次前因後果講得清楚,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承恩,你記住,在咱面前就該如此!”
說罷,又對身後的四個親衛道:“去,抓起來,殺了!”
“殺了?”
王承恩聞言一驚,急忙勸道:“陛下,現在王督主統領外七門和內九門,若是此刻斬殺曹德思,引起他的誤會,影響了守城,那就不好了。”
朱元璋怒瞪了王承恩一眼,見他全身微顫,低頭不語,便又看向身後仍未行動的親衛,冷喝道:“怎麼,咱的命令你們沒聽清嗎?”
那四個親衛聞言,身子一顫,又偷瞥了王承恩一眼,見他並不說話,這才翻身下馬,朝曹德思跑去。
“陛下,若您真要殺曹德思,還請您先行離去,讓老奴來殺他,反正老奴與王督主早已不睦,也不差這一次!”
王承恩待親衛離去後,又低著頭,語帶顫抖地低聲道。
朱元璋雖不喜太監,不過見王承恩一片忠心,而且想到目前還要藉助他守城,便沉聲問道:“你覺得該如何守城?”
王承恩本是冒著被朱元璋責罰的風險開口,此刻見朱元璋並未發怒,反而問他守城之事,有些疑惑地看向朱元璋。
他見朱元璋一臉平和,定了定心神,道:“此刻逆賊圍城,只有依靠城內禁軍堅守,待援軍到來後,逆賊自會退去。”
朱元璋聞言,搖了搖頭,道:“你一路前來,也應看清禁軍的情況。禁軍雖然兵甲光鮮,武器精良,卻毫無鬥志,如何能夠守得住城池?”
王承恩聞言一愣,一臉迷茫地看向朱元璋,道:“若是不依靠禁軍,那靠誰來守城?”
朱元璋看向城門口那些激憤的百姓,沉聲道:“當此之時,唯有萬眾一心才有希望。”
“京城中禁軍人數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