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塔城的氣氛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壓抑。
路上走過的很大一部分皆是缺胳膊少腿的胡亞國軍士,平民拿著醫療物品四處走動,協助治療師醫助受傷的軍士。
空氣中的血腥味無比明顯,處處不見戰爭,處處都是戰爭的縮影。
諾大一個城市,竟與一座醫院別無兩樣。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剛剛來到此地的索勒一行人神色凝重,他們也不曾想到情況如此糟糕。
按照赤由的說法,戰爭初期胡亞國以戰神之姿橫掃四國軍隊,優越的戰場法師幾乎讓他們的軍隊無損狀態常駐,哪像現在連受傷的都快鋪滿街道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需要做點什麼。”索勒心生不忍,於是開口道。
“很巧,我也是這麼想的。”芊說道,“我們不需要隱瞞身份,但要想讓張蓮生注意到我們,首先得幹一件大事。
“憶霞姐,勞請您為我護法了。”
王憶霞聞言,隨即微笑道:“儘管做吧。”
芊點了點頭,接著深吸一口氣,渾身上下散發萬丈金光,口中唸唸有詞,似在詠唱什麼高階的咒語。
不像此界魔法所需,因為她的言語中毫無邏輯;不像迴歸本源的真言,因為空氣中的大道法則不曾振動。
王憶霞似是看出眾人的疑惑,遂輕聲解釋道:“芊其實可以瞬發的,但那樣對當地土著來說太過震撼了。”
就在此時,芊一錘定音,空氣中傳來大道法則共振之聲,隨即天空中一道綠色的刻滿銘文的本源圓陣籠罩住整座羅塔城,下起了綿綿細雨。
索勒發現,這些雨滴是綠色的,並且其中充滿了濃郁的生命之力。
然後他看見,在綠色雨滴籠罩下的人,所有病痛都開始好轉了。
失去四肢的人肢體再生,被病痛所困者一瞬痊癒,大小傷口轉眼間恢復如初。
似乎從來沒有人受過傷,生過病,宛若曾經做了一個噩夢一般,盡數消影無蹤。
他們找到了源頭的施術者,然後口稱“真神顯靈”,向其跪拜,大量願力匯聚於芊體內,讓她的形象更加高大。
芊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她看著逐漸好轉的傷者,心情也輕快了起來。
突然間,一道恍若電流般的東西竄過芊的頭腦,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所導致的劇痛讓她的身形晃盪了一下。
而在此時,除了王憶霞和羅仲良,索勒等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踉蹌了一下。
王憶霞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是轉頭扶住芊,關心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但接著便迎上了芊的一副異樣的目光。
“你怎麼跟見鬼了似的看我?”王憶霞打趣道。
王憶霞話音剛落,心中忽然警鈴大作,再一看時,索勒不知因何原因突然暴起,黑色的劍刃直向她劈來。
前者根本不知自己從何得罪了這個魔族族長,但她已經退無可退,只得舉禪杖硬接索勒的暴怒一擊。
正當時,時間法則大肆運轉,方圓數十里一切生者並死物停止運轉,包括索勒即將劈下的劍刃。
索勒並未被時間影響,包括他們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因為另一個“索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王憶霞的身前,徒手抓住了他的劍刃。
“索勒”左邊的全視之眼中停留著一道靜止的時間輪盤,右眼仍是一隻充斥了世間所有不詳氣息的血瞳,渾身血氣並黑氣直冒,其散發的本源氣息竟隱隱有壓過索勒本人的意味。
“索勒”甩開劍刃,然後飛起一腳踹在索勒身上,藉著反作用力帶著芊和王憶霞遠離索勒,並從索勒的精神空間中掠奪出一眾物品,一支散發著寒光的灰刃長槍旋即出現在了“索勒”的手中。
索勒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