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柔,我飯呢?”
幾日前,胡柔給人做工,把腳傷了,只好在家養傷。於是這些天,都是胡木替她去做工。
胡木沒見著人,就知道晚飯胡柔又忘了做。去敲她房間的門,見沒人應,便推開了門。
剛一推開,就見著胡柔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不等胡木說什麼,胡柔紅著臉,劈頭蓋臉就把他罵了一頓,氣消了,道:“想吃飯嗎?”
“……”
“你,叫我聲姐?”
胡木冷淡道:“不做就算了,我出去吃。”
胡柔啐了一口:“這麼不願意叫,吃土吧你。”
“哦。”
“滾吧滾吧,滾得越遠越好,最好死在外面。”
她收拾的東西……
胡木早就知道了。有一次,趁她做晚飯的時候,偷偷來過她的房間,發現了幾本話本子。
是跟男女之愛有關。胡木一直當作無事發生。
……
這天,花照常在臺上表演布偶戲,臺下坐滿了小崽子,赤瞳也抱著一隻布偶兔觀看。
布偶是花這幾天抽時間為她做的,看在她喜歡孩子又喜歡看他布偶戲份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赤瞳眼裡,只有那個可愛的布偶兔。
臺上的布偶戲要高潮時,突然聽到臺下傳來孩子哭泣聲,花不得不停下,出來檢視情況。
只見外頭一夥陌生的面孔,徑自闖了進來。
其中,為首的男子身材壯碩,面相狡黠,赤瞳看著有些眼熟,可不正是之前在山崖圍堵宛姣那夥人的其中之一嗎,他來做什麼?
他叫宛尤,旁人不認識,但花認識。他是狐王的一個兒子,平日裡什麼正事都不幹,就喜歡到處惹麻煩,當然他本人並不覺得是麻煩,很樂在其中。當時在山崖圍堵自己妹妹的時候,也是因為覺得有趣,才加入的。
花幾次出門,就碰到過他不幹正事,那時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了路。可是現在,人家直接上門了,這回怕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不遠處,胡四郎看到來人是宛尤,當場嚇得身體僵住,面色慘白,腿腳軟得不聽使喚。
最後,他好不容易躲進房間裡,背靠門後。
宛尤沒看見他,揪著一隻哭哭啼啼的小狐狸的後頸,隨手就把它丟到了地上,惡狠狠道:“媽的去叫你爹孃來,什麼東西?敢不聽老子的話,他們要不管,老子就替他們管了!”
赤瞳攥緊拳頭,正想動手,卻被宛爾按住了,她嘆了口氣,道:“別忘了知月交代的事。”
不能插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
花揉了揉眉心,硬著頭皮過去:“敢問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何要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宛尤打量他。身後的一個侍從見狀,趕忙指著地上的狐狸,道:“我們殿下只是問這孩子上山的路怎麼走,他就突然對我們殿下出言不遜,虧我們殿下仁慈,沒計較,誰知,這孩子又得寸進尺,故意把殿下往茅廁帶……”
“夠了!”宛尤說罷,狹長的狐狸眼又在那些孩子們掃了一圈,在赤瞳身上停了兩秒,許是因為那天她帶著面具,一時沒認出來。
宛尤收回目光,上前兩步,微垂著眼眸,看向花,幽幽道:“你很生啊,是從哪個部族遷過來的?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否還有人?”
花好脾氣道:“在下單名一個花,家裡只有我一個,從其他地方流浪來的。不知閣下……”
花長得和善,宛尤有些看得上眼:“我乃九尾狐王的親兒子,宛尤。請你給我記住了。”
花陪笑:“不知殿下可否消氣了?若沒有,我可代為道歉,畢竟孩子是在我這惹得麻煩。”
宛尤冷笑一聲,捏住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