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年,知月打算和小瞳出趟遠門。
這個決定不是頭腦一熱,或一時興起想出去玩,而是有原因的,並且這個原因十分充分。
凱風和北風兩人商量過了,想離開還散樓,出去闖闖。那天晚飯上,他們便對知月坦白了這件事。知月的反應,是在意料之內。
她沒什麼要說的,只最後補充道:“早該如此了。她曾經囑咐過我一句話,說你們要是哪一天想要離開我了,不是為了去找她,而是真想出去闖闖,就說明,你們都長大了。”
怎麼說呢,知月說得煞有介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北風當場哭了,是覺得委屈吧,被他哥抱著好一頓安撫,才慢慢緩過神來。
這幾日,阿佚也想明白了什麼。也主動向知月辭行,想跟北風他們一起出去,見見世面。
知月做師父的,自然很欣慰,揉了一把阿佚的頭,阿佚變作一隻火狐狸在知月懷裡蹭。
現在的情況,他們不走,反而是在拖累知月。來之前,赤瞳隱約已經向他們都暗示過了。
然後是阿炎他們。這是讓知月最頭疼的幾個人。她實在沒辦法在他們面前說出真相來。
當天。
晚飯是知月包的餃子,想到晚上可能人多,於是小瞳也在一邊幫忙,小夜和鍾淇來的早,便一塊幫忙準備晚飯,炒了菜,又熬了湯。
總之,一開始氣氛還算和諧,主要是沒人提知月的事情,又擔心她會因此有什麼不適。
吃到一半,知月主動放下筷子,藉口去後院的茅廁方便,不一會兒,夜姣也牽著鍾淇的手上樓去了。只留下赤瞳一個人面對他們。
一盞茶的功夫後。
赤瞳便將要說的話,說完了,等知月回來,發現阿炎他們幾個人,臉上都有哭過的痕跡。
看著這一幕,知月心底發怵,本能地覺得愧疚,又心疼,又無奈。但是她不能逃避了。
冰嵐和木澤,神情還算平靜。炎少就太過傷感了,哭得眼皮都腫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知月正想說什麼。
冰嵐先安慰他:“小炎子,聽沒聽過一句話?”
炎少抽了抽鼻子,聲音沙啞:“什麼話啊?”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冰嵐看了一眼知月,目光溫和。
知月有一種錯覺。也許,他們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他們沒有她想象中的這麼脆弱。
炎少臉頰通紅,搖搖頭,道:“……沒有。”
“那就算了。”
另一邊,是小瞳在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羞澀,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來吃飯。
一言不發,知月鬼使神差地坐回凳子上,神色仍有點恍惚。好像從沒想過,將自以為無比沉重的事情說出來,最後也沒什麼。
赤瞳從一盤紅燒肉裡夾了一塊扔到她碗裡:“別想了,吃飯。再有什麼話,吃完了聊。”
小瞳,真的謝謝你!
由心而生。即使身體上還是冷的,但知月感覺內心很溫暖,有個小暖爐,是小瞳給予的。
然後,不僅小瞳,還有很多人,在給予她溫度。只是小瞳的,十分特別,她是一束光。
知月的眼淚,不禁湧了出來,一把抱住小瞳。
哭了……
“小瞳,你真好!”
赤瞳也忍不住笑了,囁嚅道:“真是小笨豬。”
在他們吃著晚飯的時候,二樓一處雅間,鍾淇情難自禁地環住夜姣,仰頭與她親吻。
其實,讓知月決定出門的原由,主要是前幾日發生的一件事。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可能,心情會影響到死氣吧。心情好的時候,死氣會安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