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阿醜給沈懷玉的雙腿上完藥,見再無他事,陸恆這才回了屋子。
看了眼今晚的天色,很好,月黑風高,適合殺人。
陳六今日喝了花酒,正饜足地睡覺,嘴上甚至還留了口水。
陸恆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床前,匕首的銀光一閃而過。
陳六隻覺得四肢一陣刺痛,猛地驚醒,屋內一片漆黑,卻有濃厚的血腥味鑽入鼻中。
陳六瞬間驚慌,想爬起來查探情況,四肢的疼痛感傳來,讓他疼得一時間都發不出聲音,只能張著嘴,顫抖的呼吸。
“我,我的手,我的腳……”
他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
“是誰?誰要害我……”陳六發了狠,但四肢被廢,只能無能狂怒,又疼又恨,咬牙切齒道。
竟敢折辱太子殿下,就是再折磨他一百遍,也難掩陸恆心頭之恨。
“洛青山上的那位,可是你照顧的?”陸恆冷聲道。
昨夜從趙老三那裡打探到了不少訊息,再加上今夜阿醜不經意間透漏的一些話,陸恆已經可以確定,就是這混賬。
膽敢那般折辱主子!
“你是那廢人什麼人?”陳六是盜匪出身,後來大當家被招安,他們一眾人也是跟著落了清白身。
陳六作惡多端,早就得了報應妻離子散,如今人到中年,這才回了老家安身。
後來廢太子沈懷玉來時,陳六便成了負責沈懷玉衣食起居的人。
這也是阿醜來之前那個男人。
因著曾經在老大那裡偶然見過沈懷玉的畫像,陳六當時看到自己要照看的人是太子殿下時,便起了攀附之心。
可沒想到,本以為太子是來此地微服私訪,卻沒想到,竟是成了個廢人。
這廢人,如何能夠當得儲君?
但看在油水算高的份上,陳六還是接受了這個差事兒。
沈懷玉那時候是最為虛弱的,一路舟車勞動,當時被杖責後,便一刻不停歇地在趕路。
本就天寒,又極其虛弱,等半死不活的到了這洛青山,早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陳六此人又是勢利眼,一心想走捷徑之徒。
見太子殿下成可這般,哪裡會再懼怕。若太子真的受寵,又怎會被流放到此地,還成了這副殘廢樣子。
起初陳六還會敷衍一下,後來見這裡壓根沒什麼人來,不,壓根沒有人來。
送他來的幾個侍衛放下人的東西就走了。
陳六便開始慢慢折辱沈懷玉,上面的人只說人不死就行,陳六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本就因為品行不端這才被遣送回了老家,陳六不得志,成日裡便是拿著點積蓄去喝花酒。
如今將自己的一切不痛快,統統施加在了這個全身癱瘓的太子殿下身上。
尤其看著沈懷玉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便是半死不活,都能看得出曾經的風華絕代。
陳六更是嫉恨,只有這般將曾經一輩子觸及不到的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每日折辱,他才能感受到快意。
看,這祁雲國的太子殿下,不都被我踩在了腳下?
屋子裡很快就汙臭一團,陳六嫌惡心,也很少在這裡住,都是白天上來,晚上回去。
沈懷玉那時候本來就是一心就死,又日日受此等小人折辱嗎,早已麻木不堪,只想痛快地死去。
可全身上前不得動彈,就是連咬舌自盡,都沒有力氣。
陸恆不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但也能想象得到,這等小人,是如何欺辱太子殿下的。
便是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此時見陳六更是大言不慚地敢辱罵太子,陸恆殺意暴增。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