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榮譽頭銜,王彥超從此也算是一品大員了。後來,他召王彥超進京,一陣酒酣耳熱之後,趙匡胤趁著酒勁把憋在心裡十幾年的話終於說出了口:“愛卿啊,朕當年去湖北投奔你,你為啥用那一點錢就把朕給打發了?朕到現在都想不通你這是為啥啊?”
王彥超立馬嚇得面無人色,自打趙匡胤當上皇帝之後恐怕他就一直都活在恐懼之中,這時候老趙主動把話挑明瞭,他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馬上離席,然後跪在趙匡胤的面前惶恐請罪:“陛下,淺水怎麼能夠養活得了神龍?如今看來,當時我不把陛下留在那個小地方其實是老天爺的旨意,非臣所能決定的啊! ”
趙匡胤聽完哈哈大笑,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王彥超可就不這樣想了,他這天晚上很有可能是徹夜未眠。第二天,王彥超的一封請罪書送到了趙匡胤的面前:“陛下,臣有罪,臣現在就待在家裡等著你派人來治我的罪。”
當然,作為大宋的開國皇帝,趙匡胤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他派人前去王彥超家裡對其好生撫慰,讓他不要多想,這事已經過去了,昨天晚上就是跟他開了個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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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上面趙匡胤宴請這些節度使的酒宴上去。當趙匡胤說出那番話之後,又是這個王彥超率先讀懂了趙匡胤的心思。他走到皇帝面前,說道:“陛下,臣本來就對國家沒有什麼大的貢獻,可是卻被陛下如此恩寵。現在臣也老了,如果能夠告老還鄉死後葬於故土也是臣今生之所願。”
趙匡胤對王彥超的表態非常滿意,他覺得這是一個明白人。可是,其他幾個大老粗就不一樣了。武行德、郭從義、白重贊和楊廷璋都以為趙匡胤是在表揚他們,於是紛紛說起了自己這一生裡是如何的南征北戰,如何的九死一生。終於,皇帝陛下聽不下去了,他不明白這幫人怎麼這麼傻?難道非要他把話說明嗎?
他對下面的這幫老前輩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這些都是些什麼啊?這都是你們為漢朝和周朝打的仗立的功,現在是朕的大宋朝,你們為大宋立過什麼功啊?”
此言一出,眾人當即啞口無言。不久,趙匡胤下令免除這些人的節度使之職,然後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按時拿著高薪卻不怎麼辦事的京官讓他們正式養老:武行德當了太子太傅,郭從義為左金吾衛上將軍,王彥超為右金吾衛上將軍,白重贊為左千牛衛上將軍,陳廷璋為右千牛衛上將軍。
這是北宋歷史上的第二次杯酒釋兵權。第一次的杯酒釋兵權讓趙匡胤解除了隱藏在他身邊的可能會有的被顛覆的威脅,從此大宋的主戰兵團都掌握在了他以及忠實於他但在軍中的資歷和戰功都不足以起事的新生代將領手中。第二次的杯酒釋兵權則是解除了邊關上可能會有的割據自立的威脅,這時候他的力量足以壓倒邊關的那些前朝時期就戰功赫赫的武將,這些人也就只能選擇屈服,況且趙匡胤也沒有虧待他們,狡兔死走狗烹之類的事並沒有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以上種種無一不是趙匡胤為了消除五代時期軍人亂國的弊端所採取的措施,而且他做得相當徹底。有個詞叫做矯枉過正,還有說法就是矯枉就必須要過正。然而,這不過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走極端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事,一個國家如此,一個人也是如此,古往今來的歷史無不應證了這一點。可悲的是,我們的歷史卻經常性地在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即使某個時段掌握住了平衡,可時之日久這個平衡也成了一個極端,一旦矯枉的手段和措施沒有即時跟進且既得利益集團的實力又足夠的龐大和難以撼動,那麼問題就隨之接踵而至地出現。
北宋初年直到仁宗朝時期,重文抑武的國策確實收到了顯著的效果,北宋進入了自唐朝安史之亂之後中國封建社會發展的另一個高峰,可那得益於開國之初的宋軍在戰鬥力上為國家的發展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