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我越發的熱愛寫作。事實上,我寫了很多很多詩,但都沒勇氣寄出去。那首打油詩,就像倒進壓水井的那瓢水,接下來就是嘩嘩的流水。”
鍾志遠心想自己哪有什麼創作經歷?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老師是最好的催化劑,勇氣是臨門一腳,敢射才能得分!”
鍾志遠最後總結說。
林子怡被他的總結吸引了,在本子上記錄著,回味著。她向鍾志遠接連提出幾個問題,最後問道:“能不能給全市的中學生,或者所有想在文學上有追求的人說說創作體會?”
“我認為,每個人天生都是詩人。”
鍾志遠第一句話就帶給林子怡極大的衝擊。
“每個人的生活不一樣,思想不一樣,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的詩人。”
鍾志遠看著林子怡說,暗裡卻在分辨林子靜和林子怡姐妹的差異性。
“你說每個人都是天生的詩人,但能發表作品的卻聊聊無幾,你怎麼解釋?”
林子怡像只啄木鳥伸出了長而尖的喙,笑著等鍾志遠回答。
鍾志遠看看林子怡,感覺自己找到了她們姐妹倆的不同點,眼前這個調皮些。
“因為太多的人被生活所累,他們揹負得太多,習慣低頭前行。他們忘了: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鍾志遠這句話落在林子怡耳朵裡,如雷鳴震顫著她的心靈,她感覺麻酥酥的。她快速地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用筆畫了個圈。
她覺得這句話太精彩了,這是她採訪的精髓,如獲至寶,不禁為自己那一問而得意。她折服於鍾志遠的話,抬起頭,滿臉欽佩與欣賞地看著鍾志遠。
管校長也訝然地看著鍾志遠,他那句這話太有詩意了。
他見過無數的優秀學生,鍾志遠讓他匪夷所思。
林子怡採訪結束,沒顧得上去見姐姐,急衝衝地趕回報社,屁股沾椅就沒抬起來過,埋頭奮筆疾書,同事跟她打招呼也不知覺。好不容易寫完,複查了遍,轉身就去主編辦公室。
主編辦公室門是關著的,林子怡咚咚地敲門。
沒動靜,很奇怪,平時主編的門都敞開著,除非午休。
林子怡想到這,抬腕一看手錶,可不是嗎?正是休息時間,莽撞了。
她躊躇片刻,正要走時,裡面響起了有些混沌的聲音:“誰啊?”
肯定是主編睡覺被吵醒了,她想。但只能硬著頭皮回應:“是我,林子怡。”
辦公室的門開啟了,主編迷糊著眼,臉色有些疲態,雙手捊著稀疏的頭髮在醒腦:“小丫頭,這時候有什麼急事嗎?進來吧。”
林子怡去年進報社,活潑可愛,工作認真、積極,深得同事和上司好評,人又漂亮,成了報社團寵。
“對不起,俞主編,趕著寫採訪稿,忘時間了。”林子怡雙手將稿件遞給俞主編,在他對面坐下。
“這麼快?”俞主編接過稿子,看標題是《從贛州升起的文壇新星》。
“您親自交待的採訪,我能不加把勁嗎?”林子怡乖巧地表忠心。
俞主編清瘦的臉微微一笑,“要喝水自己倒。”自己看起了稿子。
林子怡沒有動,靜靜地等俞主編看完。只見俞主編眉頭一會兒皺起,一會兒又舒展開來,忽然興奮地一拍桌子,大叫起來:“好!好!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俞主編抖著手裡的稿件,對林子怡激動地說:“說得太好了!這是他說的?”
林子怡一臉興奮地說:“是的,我覺得這句話太了不起了!”
“了不起,當然了不起!”俞主編到了亢奮的程度,眼睛在掃視屋子的角角落落,尋找酒瓶,為這句話他想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