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劉婕妤失寵的訊息就滿天飛。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此刻,萬福宮裡,聽到此訊息的劉貴妃,卻依舊在慢悠悠的品著茶。
一盞茶後,才緩緩地說道:“還是上不了檯面呀,這點子事就把自己搭進去了,真是蠢。
可惜了我這頂好的雪頂茶,算了,撤了吧。”
這話自然是說劉婕妤的,她們是姑侄,可一旦入了皇家,管你是姑侄,還是親兄弟姐妹,什麼都沒有自身利益重要。
奴才們,沒有一個敢吭聲的,只有掌事公公德才在一旁奉承:“要奴才說,這宮裡只有娘娘您,才是長盛不衰的,那些個只會拈酸吃醋的怎懂皇上的心思。”
劉貴妃聽著雖然心裡得意,嘴上卻不承認:“就你話多,本宮豈敢揣測聖心,再敢胡說,仔細你的皮。”
德才嚇了一跳,連忙裝模作樣的打自己嘴巴子:“娘娘說的是,奴才該死,沒管好自己這張破嘴,該打。”
劉貴妃也慣著他:“行了,以後注意就是了,回頭我哥哥進宮了,你就說,本宮染了風寒,沒法見他。”
“諾。”
此刻正值午時,暖陽高照,然而,巍峨的皇宮卻顯得格外冰冷,尤其是對被關禁閉的劉婕妤而言。
淒涼的清華苑,只有嗚咽的哭泣聲顯示著她的“委屈”。
一個時辰後,劉婕妤失寵的訊息也傳到了謙王府。
開始,謙王妃不相信,隨即又釋然的笑了笑。
在皇家,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當初,她的夫君大皇子蕭元謙,作為皇上的嫡長子,博學多才,更是被皇上捧上了天,十二歲時就被封為親王,太子之位也是眾望所歸。
誰知,皇后夜千鈺的弟弟夜千殤在戰場失蹤,又有人匿名舉報他私通北疆國。
皇帝懷疑夜家,不僅不派兵增援,還把夜家軍幾個重要的將領全部抓了起來。
結果,前線北疆大軍來襲,夜家軍連吃敗仗,接連失了三城。
皇帝不僅不後悔自己的決定,還降罪夜家,奪了老王爺夜尋的軍權,欲廢除皇后的名分,但卻遭到聖神殿和文武百官的反對,這才作罷,但皇后還是被關了禁閉,受盡了屈辱。
兩人是少年夫妻,更是歷經過生死,皇后對他更是一往情深,誰知到頭來不過是利益的博弈。
知道真相的夜千鈺,某一天深夜,自戕在自己冰冷的宮殿裡。
在這個世界,皇后無緣由在宮中自戕,無疑於詛咒皇上。
也因此,謙王也從高高的神壇跌落,他以往所有的功勞,在皇帝眼裡也都成了泡沫。
鬱郁不得志的謙王,一蹶不振,從此變得渾渾噩噩,在蕭玉茗出生的那年深冬染了一場風寒,竟然沒挺過去,就去了。
忽然,一陣清風吹過,謙王妃看著院裡像飄雪的杏花瓣,彷彿看到了曾經全京都那個最明亮的少年走來,不知不覺間眼尾悄悄劃過一行淚。
正在樹下吃點心的蕭玉茗連忙跑過來:“母妃,你怎麼哭了?”
謙王妃連忙掩飾:“不小心被風迷了眼睛,不礙事的。
看你那麼大了,點心還吃到臉上。”
“茗兒再大,也是母妃的女兒。”
“就你調皮。”
女兒是她唯一的期望,當年,如果不是蕭玉茗的出生,她可能就隨他去了,看著女兒如此貼心,謙王妃的內心終於得到了些許安慰。
同時,丞相府,顏清白也聽到了訊息。
原本她只是想在皇帝那裡給劉婕妤上上眼藥,沒想到她竟然失寵了。
別人也許會以為皇帝是向著她的,但她卻不這麼認為,
原身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