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殤手一頓,說話的語氣依然溫溫吞吞的,“小雅,話可不能亂說,當年我入城主府時城主就親口許諾若是府中日後有新人都會交給我管教,怎會在外面藏人。”
小雅平日裡跟連殤處得像姐妹,看他這般不在意有些火大,“公子,我去廚房給你拿蓮子羹親自聽到張大爺跟一個護衛說的,我還聽那護衛說那小妖精天人之姿,說是你給他提鞋都不配呢!”
“哦?”連殤輕輕掀了掀眼皮,情緒波動依然不大。
他從不阻止城主找新歡,並且還幫他物色新歡。
一直以來城主也對他很好,他要什麼城主都會給,也會把所有的男寵都交給他管教,就算知道他殺了人或者傷了人他都從不會過問,而這次……他居然把人給藏了起來。
那麼多年他倒是頭一回揹著他藏女人。
天人之姿麼?
他倒是要看看那張臉究竟長成什麼樣子。
連殤將手中的魚食盡數灑進了池塘中,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走,隨我去看看。”
“是。”
連殤帶了些人又拿了些東西浩浩蕩蕩往小院走。
那邊蘇予卿已經用控魂術從護衛口中把關於連殤的一切都問了出來,連殤是城主最得寵的男寵,城主之所以寵他忌憚他就是因為他是個高階煉藥師,在煉藥師極為稀缺的大陸上,城主需要連殤的幫助,因此便也縱容著他。
以前連殤還算聽話,可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城主寵幸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隨著府中的年輕男寵越來越多,連殤對城主也越來越不滿了。
兩人表面上恩愛,實際上矛盾頗深。
蘇予卿往躺椅上一靠,事情最好是鬧得大些,鬧得越大城主就會對她感到虧錢也會更加憐愛她,否則按照城主那溫吞性子她什麼時候才能拿到神兵啊。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蘇予卿嘴角輕輕一勾伸手把自己頭上的髮簪扯了一下來,烏黑的頭髮隨風而動,她抬了抬手又將自己的衣領給往下拉了一點。
連殤推開院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美如畫卷的景象,少年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但那張臉卻美得無可挑剔。
果真擔得上天人之姿四個字。
強烈的危機感一下瀰漫至全身,連殤黝黑的瞳孔泛起了冷光,這人留不得。
城主本就極其偏愛這一類病弱美少年,再加上這少年這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城主的魂肯定早就沒了。
“咳咳咳咳,你,你是誰?”
少年咳嗽了幾下,臉色更是顯得蒼白,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
“我是連殤。”
蘇予卿故作疑惑,“不認識,是城主大人讓你來服侍我的麼?他真是太小題大做了,我都說了不用那麼麻煩的。”
“服飾?”小雅頓時炸了毛,“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能讓公子來服侍你!”
“我們公子是城主大人的愛人,你充其量就是個個靠臉迷惑城主大人的狐狸精!你識相點自己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連殤心裡自然很不舒服,但是面上卻表現得很大度,“小雅,你怎麼跟這位公子說話的呢?”
“既然都是被城主看上的人,那我們都是自己人,應該相親相愛的。”
蘇予卿都快吐出來了,誰要跟他們相親相愛啊。
要不是為了神弓,她才不願意在這陪這群人演戲!
也就他把城主當個寶,在他眼裡這城主連鳳翊半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城主看上的……人?”蘇予卿惶恐地站了起來,“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城主救我是為了……佔有我?”
連殤看著他那樣子,嘲諷出聲:“不然你以為他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