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人聽到動靜前來檢視情況卻發現院子裡的已經沒有活人,只有一地的碎屍。
他們抬頭一看只見一少女立於圍牆之上,她披頭散髮臉上黑斑遍佈,那雙血紅的眼卻好似吃人的惡魔只看一眼便讓他們再也無法挪動步子!
已經快失去意識的草草看到蘇予卿來了,豆大的眼淚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主人,是主人。
主人沒有丟下它,主人來救它了!
他想告訴主人,它被那些人折磨的時候都沒有哭,沒有給主人丟臉,可是它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發出一點聲音。
……
直到川王府再無活口,蘇予卿終是撐不住從牆上跌落了下來。
鳳翊手一動便將她輕輕托起,放在了草草的邊上,順手捏碎了那球體。
他垂眸看著眼前虛弱得隨時都要暈過去的少女,眉心輕輕一蹙。
“咳咳咳咳……”
蘇予卿吐出一大口血,眼前的一切變得都有些模糊,她伸手將草草捧在手心,“別怕,我來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她使用過多的亡靈之力,否則自身可能會遭到反噬而虛脫,可自從她選擇契約草草那天起,這小傢伙便已經是她的夥伴,不管是誰傷了她護著的人下場便只有死。
草草說不了話,只是一個勁地哭。
“明知使用亡靈之力會受傷,為何還要逆天而行,就為了這個剛契約幾天的小東西,值得麼?”
蘇予卿把草草護在了胸前,“值得。”
她虛弱地靠在牆上,想起萬年前為救她而死的那些人,聲音莫名染上了幾分愁緒:“你有過出生入死的夥伴麼?”
鳳翊抬眸看著她,不知如何作答,他從出生之日起便被定為神尊繼承人,世人看他的眼底只有敬畏,他們向來聽令行事,跟他的距離遠得像是天和地的距離,他連交心的朋友都沒有,又何嘗會有出生入死的夥伴。
“本尊不需要。”
“不需要?”蘇予卿一下笑出聲來,“別自欺欺人了,沒有人不需要夥伴。”
“你這樣的人,高高在上,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你從未想過去跟誰拉近距離,又哪裡會有人敢靠近你?”
鳳翊輕哼,“本尊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蘇予卿撇嘴:“死鴨子嘴硬。”
她扶著柱子站起來,一轉身便看到一人一獸站在院門口,看著那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龍的獸人,蘇予卿眼睛一亮。
雪龍雖然晉升失敗成了獸人,可他本質還是神龍,這血還是有用的。
她那麼盯著雪龍看,川王卻在死盯著她。
他被魔君叫去問話,回來便收到了靈蝶的訊息說變異靈獸已帶回,哪知他還沒到川王府就聞到了一大股血腥味,一進來眼前的慘狀卻讓他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院子裡屍橫遍野,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府中再無其他活口,兇手便只能是眼前的少女。
可這女人身上探不出一絲靈力,著實有點詭異。
“你是何人?為何屠我王府?”
“你的人傷了我的人,我自要他們償命。”蘇予卿的注意力都被雪龍吸引了,完全沒心思跟川王說話,一心只想取雪龍的血。
川王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承認了,頓時怒火中燒,“雪龍,上!給我撕了這女人!”
雪龍得令立馬咆哮著衝了過來,張嘴就吐出無數的冰錐朝著蘇予卿刺了過來!
鳳翊看著那飛過來的冰錐猶如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絨毛,又弱又小毫無殺傷力可言,他真是搞不懂弱成這樣是誰給那男人的自信?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動,雪龍的招數便被盡數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