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謝太傅轉念一想,萬一這裴老夫人身子骨真不行了,裴雲川還得守孝,三年不得娶親,自己的女兒豈不是又要耽誤三年嗎?
夫妻兩個一合計,在曲頌圈出的那些吉日裡選定了初九。
十二月初九,大吉,宜嫁娶。
這天過後,謝莞泠就安心在閨閣繡嫁妝了,裴雲川時常會讓人送些東西給她,有時候是吃食,有時候是一些好看別緻的小首飾。
十月快結束的一天,謝莞泠收到了一封來自遠邊的信,署名是周景宣。
她猶豫再三,把那封信塞進了妝奩裡。
十一月,氣溫驟降,京城已經很冷了。
偏這個時候陛下興起,攜眾臣前去御苑冬獵,準臣子家眷隨行。
謝莞泠本來是不想去的,可張舒香這段時間因婚事跟家裡鬧的很不愉快,她便想趁這時候陪張舒香一同去散散心,順便開導開導她。
御苑建在山頂,比山下的氣溫還低。
謝莞泠坐在馬車上繡護膝,山路崎嶇,馬車行的不平,沈氏怕她針拿不穩紮了自己,不讓她繡。
謝莞泠不肯,“還有最後幾針就做完了,我今天要給裴世子的。”
沈氏看著女兒對裴雲川如此上心,頗有些吃味,“人還沒嫁過去呢,這眼裡心裡全是他,往後嫁過去了,你心裡怕是沒我這個娘了。”
謝莞泠笑的花枝亂顫,忙將一顆薑糖塞進了沈氏嘴裡,“娘說什麼呢,在女兒心裡還是娘最重要了。”
沈氏嗔她一眼,這還差不多。
御苑有行宮,臣子的住所在行宮北邊,謝家的院子跟張家的院子挨著,是以謝莞泠剛安頓好,張舒香就頂著一臉不高興來找她了。
“怎麼了?方才在路上跟我打招呼還笑眯眯的,這才過了多久,誰惹你生氣了?”
“除了我娘還有誰。”
張舒香自及笄後張夫人就開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可她找來的那些公子畫像張舒香一個都沒看上。
女兒眼光高,張夫人也不想委屈女兒嫁個不喜歡的男子,答應讓她慢慢看,只是這一看就是一年多,眼見著女兒的手帕交婚事已經塵埃落定,女兒還沒著落,張夫人就開始急了。
張夫人一著急,再看女兒這副悠閒懶散的樣子就上火,張舒香偏又不是個會說軟話的,兩母女有時候一言不合就要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