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沉聲叫他。
裴雲川手一抖,他平時是很喜歡謝莞泠這麼稱呼他的,但這會兒這個稱呼落入他的耳中,卻比鋼刀砍在身上還厲害。
“皎皎,你聽我說……”
“噗,看來有些傳聞還是信不得的。”謝莞泠指著畫像,道:“人人都說夫君丹青厲害,畫什麼都像真的一樣。可你看看你給我畫的這幅畫像,雖說有幾分相似,可細看還是有區別的。”
謝莞泠輕輕的揪住他的耳朵,戲謔道:“難道成親兩個月,你還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
裴雲川心底鬆了一口氣,他順勢捏住謝莞泠的手,討好似的環住她的腰道:“是我的手藝太差,沒能將夫人的容貌還原,本是隨便畫畫,卻不想被夫人給瞧見了,下次我一定畫一幅更好的畫送給夫人。”
謝莞泠聽著他一句句“夫人”,心涼了半截。但她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好啊,下次夫君若是拿不出令我滿意的畫作,那我可就要罰你了。”
裴雲川:“一切但憑夫人處置。”
謝莞泠又把衣服遞給他,“明日你不是還要去宮中赴宴嗎,早些睡吧,別弄得太晚,明天早起沒精神。”
裴雲川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她手裡的衣服接了過來。“好,夫人也早些去睡吧。”
“嗯。”
謝莞泠出了書房,束柏正和杜鵑說笑呢,她叫走杜鵑回了臥室,氣得將裴雲川的枕頭扔到了地上。
裴雲川的丹青的確出神入化,可就是太像了,她一眼就能看出畫上的那個女子不是她,充其量也就是長得有些像罷了。
一個男人深夜醉酒,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肖像,這事放在誰身上能不生氣?更何況二人成婚才兩個月,裴雲川就開始想別的女子了!
謝莞泠氣的咬被子,可她又不敢直接衝裴雲川發火,她和裴雲川成婚本就匆忙,是不是裴雲川見異思遷還不好說。
萬一裴雲川本就是拿她當個替身呢。日日看著她這張臉,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女人。
謝莞泠越想越氣,乾脆就抱著腿坐在床上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第二天眼下的濃重的烏青將小月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