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在下面站著,打眼那麼一看,可不就跟流血似的。”
裴母闔目聽完,心中已有了數。
今天這局是專門做給謝莞泠的,任誰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也不敢提出要檢查先人的牌位,那可是對祖宗的大不敬。
依照設局人的想法,謝莞泠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後只能認栽,被送回院子裡,到時候再找別的方法將人除去就是。
裴母睜開眼,目光從最前面幾個兒子身上掃過,憤怒的砸了手裡的茶盅,“你們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裴家有什麼對不住你們地方?”
老太太怒氣衝上腦門,剛說完話人就止不住的往後仰,田婆子趕緊把人扶正,兒孫們一擁而上,生怕老太太被氣出個好歹。
裴母推開離的最近的裴雲淮,把謝莞泠叫了過來,握著她的手心疼的不行,“才嫁進來兩月餘,就叫你受了這樣的委屈。老婆子必定為你出這口氣。”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嚴查下去了。
裴大伯第一個出聲,“四哥媳婦確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們絕不姑息,這件事就讓雲淮和雲川去查,務必弄個水落石出。”
裴母看了裴大伯一眼,冷笑道:“這件事不要你們插手,我這把老骨頭不是不中用了,我會親自弄清楚!”
“老二媳婦,老三媳婦,這段時間你們受累,跟我老婆子一起揪出這府裡的妖魔鬼怪!”
“是。”
曲氏和林氏趕緊答應,趙氏則一如既往的扮演鋸嘴葫蘆,一句話不說。王氏臉上臊的厲害,要不是臉上脂粉塗的厚,這會兒臉不知多紅。
趙氏不管事,家裡還有三個管事的媳婦呢,裴母偏只叫了曲氏和林氏,可不就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懷疑這事兒是他們大房做下的。
裴大伯心裡也五味雜陳的,面上卻不顯什麼,笑道:“都聽孃的。”
一場鬧劇收場,大家各懷心思,小年夜飯自然沒什麼人動筷。謝莞泠沒吃飽,回去叫廚娘給她做了雞湯麵,又給院子裡僕婦丫鬟小廝各發了半吊錢,說是今天過小年,讓他們出去逛逛。
連小月都被謝莞泠送出門去了。
她在火爐上架上鐵絲網,一邊溫酒一邊用來烤餅,抱著熱騰騰的雞湯麵吸溜著,裴雲川伸手捏她腮幫,“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吃的下東西。”
尋常小婦人背上了這樣的名聲,可不得急的吃不下飯才對嗎?
謝莞泠嫌棄拿開他的手,臉上已經紅了一塊,裴雲川心道自己力氣也不大,怎麼就把她臉給捏紅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是哭死在這兒也沒用。”謝莞泠繼續吃著面,樂觀的不得了,“而且,祖母和娘不會讓我受這個委屈的。”
裴雲川聽她這樣高興,醋溜溜的問,“在你心裡,祖母和娘都比我重要麼?”
謝莞泠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裴雲川繼而說道:“在祠堂我去扶你,你都不讓。”
她這才明白過來,啞然失笑,片刻後才出聲,“你這人,也太小氣了。”
“你那時已經為我頂撞了二叔公,若再為我做出什麼出格舉動,你的脊樑骨還不被人給戳穿了?”
謝莞泠說著,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裴雲川順勢捉住她的手,“原來皎皎是這樣的心思,是為夫小氣,錯怪你了。”
他還以為謝莞泠是嫌他麻煩,厭棄他了呢。
謝莞泠喝完最後一口麵湯,微涼的手腳全都暖和起來了。
“皎皎,有些事情太腌臢,你若是招架不住就同我說。”裴雲川握住她的手,“我們夫妻一體。”
謝莞泠連忙搖頭,“後宅婦人的事情,我與你說做什麼。”
倒不是她不想,只是裴雲川不一定能幫的上忙,而且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