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嫌棄的推開了黏過來的裴雲川,“別鬧,後天就是回門的日子,我還有許多東西沒準備呢。”
“我早準備好了,釀釀,把禮單拿來給夫人過目。”
釀釀很快就送了份長長的禮單上來,謝莞泠看了看,酌情改了幾樣東西,這才交給小月準備去了。
裴雲川看她放下了筆,正想跟她說說話,又見謝莞泠拿出了一冊賬目翻看著,壓根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夫人看什麼看的這樣入神?”裴雲川伸手蓋在賬本上,引謝莞泠來看自己。
謝莞泠不耐煩的開啟他的手,道:“是我的嫁妝。”
裴雲川家裡送來了百擔聘禮,謝家也回贈了十里紅妝,謝莞泠上午回來的時候去私庫看了一眼,無意間發現自己現在富得流油了。
聽謝莞泠提起嫁妝,裴雲川這才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從多寶閣上抬下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放在謝莞泠面前。
“未娶親前,我也攢了些私產,以前都是我自己打理,束柏幫著管的,現在咱們兩個成了親,這些私產就得麻煩夫人替我打理了。”
裴雲川手裡的這個箱子看著不大,拿在手裡沉沉的,不知裝了多少東西。
裴雲川不太會經營,不過手裡的那些鋪子田莊不說營生多好,總歸是沒有虧損過,每個月還能賺點。
粗粗把自己的嫁妝單子審過一遍,謝莞泠才去翻裴雲川的私產,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裴雲川手裡的店面鋪子有十幾家,莊子田地更達數千畝。
這些對一個大家族來說的確是算不得什麼,可對她和裴雲川這個小家來說,著實是一筆十分可觀的財產了。
吃過午飯,謝莞泠略坐了一會兒打起了瞌睡,裴雲川將人抱起放在床上,叫人給屋裡添了碳。
謝莞泠愛看書,正史野史,雜書閒談都看,所以裴雲川就在碧紗櫥後給她做了個小小的書室,案上鋪著幾張宣紙,裴雲川無事可做,提筆在紙上勾畫了幾下,側身去看熟睡的謝莞泠,畫興大起,幾筆揮就,謝莞泠的睡顏躍然於紙上。
他越看越滿意,小心把畫卷起收在了櫃子裡。
窗外已經下起了雪。
七皇子府。
司北宸擁著狐裘整個人一團縮在圈椅上,地上鋪著名貴的波斯地毯,地龍燒的熱熱的,即便是冬天,這室內也暖如春日。
窗戶開啟著,寒風從窗外湧了進來,司北宸不為所動,也不肯叫人把窗戶關上。
“若關上了窗,還怎麼看外面的雪景呢。”
他如是道。
魏寧凍的有點冷,心道自家主子這哪裡是附庸風雅,分明就是缺心眼子啊。
“老大最近閒下來了,老三老五又那麼勤快,他肯定坐不住了吧?私底下聯絡過誰沒有?”
司北宸往嘴裡丟了顆棗。
大宴那天,永康帝在後宮撞見了老大與一才人拉拉扯扯,舉止曖昧,永康帝大怒,一巴掌扇的大皇子嘴角都破了,事關皇家體面,這才提前結束了冬獵。
那個才人也在回宮後“暴斃”了。
皇后中宮大權旁落至愉貴妃和三皇子生母雲妃手裡,司北宸一時得了不少好處。
上個月還有一眾大臣上書要永康帝早立太子,身為嫡長子的大皇子自然是呼聲最高的那個,如今已然沒了什麼風聲。
“大皇子還在查他和曾才人的事情是誰走漏的風聲呢。”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他若是自己乾淨,別人也害不了他。不過,雲川是怎麼知道老大和曾才人的事的?”
他常在宮中走的人都不曾察覺。
魏寧道:“興許曾才人宮裡有裴家的暗樁也說不準。”
世家權臣在宮中有眼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