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道:“平日裡不見你關心我,今個兒怎麼想起我來了?”
裴雲沐覺得好笑,“平常少與你說話你說我冷淡了你,今天我主動關心你一回,怎麼又像是沒安好心似的。”
“哼。”金氏走上前,抱住裴雲沐的胳膊,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大嫂又懷了身子,肚子圓圓的,一看就是個男孩。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只給你生了兩個女兒。”
“夫君,你不會嫌棄我吧?”
裴雲沐怔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難怪你今天說話這麼彆扭,原來是在大嫂那酸了眼睛啊。”
“你嫌棄就嫌棄,至於拿這話來笑我?”
金氏不高興了,轉身就往外走。裴雲沐見此,知道將妻子給得罪了,忙追出去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看你怎麼這般小氣,我隨口說的兩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
裴雲沐笑臉貼上去,“夫人,我早就說過了,兩個女兒是我的掌中明珠,我真的不介意沒有兒子的。”
“真的?”
裴雲沐摟著她,道:“這種事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要真那麼想有個兒子早就妻妾成群了。”
“不過你要是願意給我生,再來個兒子我也很歡喜。”
這下輪到金氏鬧了個大紅臉,她一把推開裴雲沐,“你個不知羞的,誰要給你生兒子。”
夫妻兩個這麼鬧了一通,之前的嫌隙瞬間煙消雲散。
因著道士的話,裴母最後還是沒讓王氏回家,估計王氏氣壞了,還不知在背地裡怎麼罵的她們。
不過說來也奇怪,王氏不回家的訊息一傳開,劉氏的肚子就不痛了。眾人自然而然的覺得王氏真與這未出世的孩子命中相剋才會如此。
直到端午那天,謝莞泠才知道道士的事情,她這幾天一心給裴雲川做鞋子,出來見管家媳婦和發對牌,基本沒出過門。
“二奶奶怎麼會提出去找個道士來的?”絳絳嘀咕著,抬頭看著謝莞泠道:“老夫人不喜怪力亂神之說,二奶奶這不是觸黴頭嗎?”
“可祖母並沒有怪罪二嫂,不是嗎?”
謝莞泠放下手中的鞋,這鞋雖然是她這幾天緊趕慢趕趕出來的,但針腳細密,一點不見趕工的痕跡。
她按了按額角,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不過目的已經達到,懶得再去想這些了。
她低頭將最後幾針收了尾,一雙鞋才算是做好了。今天裴雲川回來,正好給他試試合不合腳。
侯府每逢年節,都是一家人在花廳一起吃晚飯的。
花廳裡擺了三桌,裴母帶著幾個曾孫坐一處,劉氏害喜嚴重就沒來,其他人各自尋了位置坐下,待時辰一到,便準時開飯。
吃過晚飯,裴母說要去看戲,曲氏道:“一早就讓人預備下去了,請的是城東的黎家戲班,母親最喜歡聽他家的戲了。”
“有心了。”
裴母難得興致來了,做晚輩的也不能掃了她的興,便都一起去了府中西邊的一個園子。
老侯爺在時喜歡聽戲,就在這園子裡養了一群戲子,後來老侯爺走了,府中又沒有什麼人愛聽戲的,裴母便做主給了些錢,將人都遣散了。
裴雲川惦記著一會兒還要帶謝莞泠去看龍舟,陪裴母看了兩場戲就要退下,裴母看一眼他身後的謝莞泠,露出瞭然的神情。
“去吧,早點回來。”
裴雲川被看穿,摸了摸鼻子,道:“回來給祖母帶朱雀街的粽子,祖母最愛吃那家的粽子了。”
“呵呵,難為你記得。”裴母抬手拂了下鬢邊的玉簪,“你們年輕愛熱鬧,去街上玩吧,我這裡還有你娘和嬸嬸陪著呢。”
“那孫兒告退。”
裴雲川一走,底下的幾個弟弟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