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越發莫名其妙起來,上次的事情裴雲川大概跟她說了一些,她也知道她遇刺那事兒跟最近的東宮之爭有點關係。
可是這跟裴雲川有什麼關係?三皇子都能端了?可她丈夫看起來也沒這麼有本事啊。
就算裴雲川有這本事,司北曲平白無故來告訴她這些做什麼?
謝莞泠正襟危坐,義正言辭道:“世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妾身婦道人家不懂男人的事,可三皇子分明是因違法亂紀才下了大獄,與我夫君何干?”
“人證物證,陛下看過了才定三皇子的罪。曲世子莫不是對於陛下的聖旨有什麼異議?”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最後拍案定下的是永康帝,下聖旨的也是永康帝,您老有什麼意見追根溯源找永康帝去,關我丈夫什麼事?
司北曲忙擺手道:“謝四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不愧是謝太傅的女兒。句句都在給我扣大帽子。”
“也怪我熱心腸,怕你不知道這事,專門跟你說你枕邊人手段多絕呢。”
謝莞泠盯著他沒說話,但司北曲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這人有病”的意思,他“噗嗤”笑出聲,道:“我對你沒有惡意,謝姑娘不必如此防備著我。”
“曲世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司北曲從桌上捻起一個葡萄,放進嘴裡嚼了嚼。“我不是說了麼?被幾個姑娘追的脫不了身,這才爬上你的車。”
“謝姑娘,麻煩將我送到謙王府。”
他嘴上客氣,可表情卻寫著不許拒絕。對方帶了好幾個侍衛,謝莞泠有心拒絕也無力,只好預設了他的要求。
她心中暗自慶幸,今天出門沒坐掛著侯府標誌的馬車,司北曲那張臉一下車就會被人認出來,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她日子真不用過下去了。
司北曲指使駕車的侍衛把車駕到謙王府的後門,這裡連著另一位官家的圍牆,是個死衚衕,平常沒有人來。
謝莞泠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在這裡下車,不過很快她就找到了理由說服自己,“司北曲這人腦子有病。”
司北曲很守承諾,人一到家立刻就把車伕和絳絳放了,車伕被卸的胳膊也裝了回去。
但司北曲下車時,順手將謝莞泠的禁步給順走了。
“司北曲!”謝莞泠氣的臉通紅。
司北曲衝她招手,“謝四姑娘,慢走不送。”
門在她眼前合上,謝莞泠氣的不行,又奈何不了他。
絳絳上了車,臉色白的可怕,她手腳軟的厲害,連上車都是被司北曲的侍衛塞進來的。
“夫人,奴婢被下了藥。”絳絳臉上浮現痛苦之色,對上謝莞泠擔憂的目光時,絳絳又道:“軟筋散,只吸了一點,手腳會暫時失力。”
“夫人。”
絳絳艱難的開口,“今日遇上曲世子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
謝莞泠以為絳絳是顧忌她名聲,正感動著,被她下一句話嚇的心涼。“曲世子和幾個侍衛身上都有血。”
一個世子不敢在人前露面,一行人身上還有血,謝莞泠不得不想到一些陰暗的事情。
“我們先回家。”
謝莞泠扶著絳絳,強迫自己不去想司北曲的事情,好在絳絳到家時手腳的力氣恢復了一半,雖然看著有點不太正常,但自己走路沒問題。
她心裡揣著心事,到了晚上飯也吃不下,絳絳突然神色慌張的進了屋,並自作主張摒退了屋裡所有人。
“夫人。”絳絳嚥了咽口水,神情慌亂。“今天回府走的那條巷子裡,有戶人家被滅門了。”
“滅門?”
謝莞泠打翻了手中的茶杯,她今天就是在那裡碰見的司北曲。難道這件事是司北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