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是晨起時,聽屋外的小丫鬟們嚼舌頭,才知道昨夜朱雀街的趙家出了事。
張家案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這會又出了個趙家案,已經成了京城熱聞,是以才過了一個早上,就連侯府的這些丫頭們也知道了。
謝莞泠默默聽完,心裡一陣唏噓。叫小廚房煮了清粥並幾樣小菜,一起拿去了小月房中。
小月如今的身子已然大安了,不用人扶自己也能走動了,只是還做不了重活,這兩日幫著謝莞泠管家務事,讓她輕鬆了不少。
“夫人。”
小月見她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去接。“這個時候,夫人怎麼過來了?”
“我睡不著,估摸著這時候你也醒了,就讓小廚房做了些清粥小菜拿了過來,我們一起吃點。”
小月忙擺手說這樣不妥,謝莞泠反駁,“有何不妥了,從前在家也是這樣。”
她四下看了看,拉著小月的手在自己對面坐下,“這會兒她們都吃飯去了,又沒人看見。”
小月這才坐下,先給謝莞泠夾了菜,自己才開始吃。
“今日一早聽前門鬧哄哄的,可是前院出了什麼事?”小月今天也是被吵醒的,一早聽院裡吵嚷,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謝莞泠一邊吃著粥,道:“聽說是朝中有事,世子一大早就被大理寺的人叫走了。”
聽她這樣說,小月也就沒繼續問下去,轉而跟她彙報起了家務事。
“大奶奶有孕在身,單她的開支就多出往日的兩倍。還有大老爺院裡又添了個新姨娘,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比上月多出了九十多兩呢。”
小月說到這裡,不由壓低了聲音,“大奶奶一張嘴能吃多少,多出的九十多兩銀子裡,有近五十兩是大老爺兩個新姨娘支走的。”
“這麼多?怎麼回事?”謝莞泠有些詫異,姨娘的月例一個月也就五兩,算上胭脂水粉釵環珠花也用不了這麼多。
“兩房姨娘爭寵,免不得受了氣摔摔砸砸的,梅姨娘又說身子弱,每日要吃燕窩海參進補。”
“這些原不該公中出的,可梅姨娘帶著丫鬟去二奶奶屋裡鬧了一通,說二奶奶苛待大伯的妾室,她身子弱,不吃這些東西是活不了的,說二奶奶這是要殺人。”
“二奶奶當時就氣的頭暈,最後還是允了。梅姨娘這麼一鬧,新來的春姨娘也鬧,現在二奶奶都是躲著大房的後院走的。”
各房的人員調動和月例都是金氏在管,每七日跟謝莞泠對一次賬就行,上次對賬金氏的臉色就不太好,但什麼也沒說。
“難怪那幾日二嫂的臉色不太好看,只是這件事怎麼沒人和我說?”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謝莞泠聽著貿然多出來的這些開支,的確是有些心疼。
小月抿了抿唇,道:“二奶奶好面兒,您又不是不知道,當著那一屋子的下人被兩個姨娘指著鼻子罵,丟了這麼大的人,她還能到處說不成?”
這倒也是。
但放任兩個姨娘這麼鬧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折騰的可是府裡的錢,
謝莞泠捏了捏鼻樑,道:“大嫂如今有孕在身,不能虧了她吃用。那個梅姨娘和春姨娘就按正常份例給,若有什麼不忿,只管叫她們來找我。”
“是。”
才吃了早飯,謝莞泠正打算召府中管事來問話,杜鵑來報說張舒香來了,謝莞泠讓她先將人請進來。
張舒香今早知道了朱雀街的事情也嚇著了,吃過飯就來尋她。只是謝莞泠這會兒,只能將張舒香安排在偏房先坐著,自己則在正堂見府中的管事。
等忙完府中的事已經是中午了,張舒香伸了個懶腰,看著一臉疲倦的謝莞泠道:“嫁人真累啊,我見你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