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就應當是他的了,可陛下遲遲不提這事兒,也叫詭譎多變的朝堂變的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現下朝中大臣約分四黨,何丞相白將軍為首的是七皇子司北宸的人。樞密使、太子太師則是堅定不移的大皇子黨。戶部尚書,兵部侍郎一干人等效忠三皇子。
剩下的這些則是中立派,他們只效忠皇位上的人,並不站隊,謝太傅便是其中之一。
司北宸要納謝莞泠其實也是為了拉攏謝太傅,別看謝太傅手裡沒什麼實權,朝堂之上似也說不上什麼話,可謝太傅的本事不在於此。
謝太傅教過的學生多,多到什麼程度呢?就拿永康二十一年的科舉來說,那年的探花榜眼都是謝太傅的學生,三榜進士半數以上都叫謝太傅一聲老師。
而這些人現在或是在京為官,或是在地方擔任要職,影響力之大,司北宸眼饞的不行。
不過謝太傅這人也懂得收斂鋒芒,謹小慎微,不要必要時候連個屁都不放一個,就算他哪天真站到了某個皇子的陣營裡,也不定能出多大力,屬實是塊雞肋。
由此謝太傅就成了皇子們最想拉攏又拉攏不了的人。
如今的形勢又不一樣了,裴雲川是司北宸的人,只要他和謝莞泠兩個人的婚事一成,難保謝太傅不會為了女兒站到司北宸那邊去。
這塊雞肋,大皇子、三皇子兩人啃不著,也不會讓其他人啃到。
所以裴家大房不管是為了自己以後能繼承侯府,還是為了明裡暗裡的兩位主子,都不能讓謝莞泠嫁進裴家。
已近子時,窗外寒風刺骨,裴雲川的心更冷。
司北宸見此,寬慰道:“宮門候府那個不是這樣?兄弟不是兄弟,夫妻不是夫妻,或為權力或為地位,爭個頭破血淋,不死不休。”
“可我不能沒有這些東西,若我不爭,只怕早就死在後宮的冷池子裡了。”司北宸給他遞茶,“雲川,你我都不是十幾歲的人了,早該有這樣的覺悟才是。”
裴雲川靠在門上,按了按額頭有些無力道:“我只是後悔,皎皎無辜,她不該被牽扯進來的。”
“你那位未婚妻是個聰明女子,她的父親更會審時度勢,謝家應下你的提親之前肯定已經想到這些了。”
裴雲川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司北宸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