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在村口發了好久的呆,直到一個老太太叫她,說家裡的鴨子回來了,她才轉身回去。
肖家養了十幾只鴨子,都是用來下蛋的。
前幾年,雞、鴨、豬這些都不給多養,全都是有指標的,也就這兩年上面慢慢放開了,不咋管了,村子裡面才開始放開手腳。
不過每家每戶最多也就是十幾只,畢竟這些家禽都是要吃糧食的,多了根本養不起。
早上齊慧娟走的時候就跟林瑤交待過,去地窖裡撿幾根地瓜出來,切成小丁給回來的這些雞鴨吃。
這種活原主在孃家時就幹過。
林瑤還以為很簡單呢,真正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一點都不輕鬆。
她光是從地窖裡撿那幾個地瓜出來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衣裳也髒了一塊。
之後打水來洗,手又凍得通紅。
唉啊!
嘖嘖嘖……
林瑤花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將幾個地瓜洗好了。
可是,這東西要怎麼切?
回想了一下記憶中原主幹活時的樣子,好像並不難,可到了她這兒,拿菜刀的姿勢好像都不對。
手裡拿著的是刀呢,稍不注意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林瑤有些犯愁了。
而這時,餓極了的雞鴨們早就受不了了,圍著她嘎嘎嘎咕咕咕地直叫喚。
林瑤腦仁都快被它們吵炸了,實在無法,將紅薯放在舊菜板上,雙手舉刀“啪”的一下砍了下去。
很好,腰斬了。
林瑤舉著刀正準備繼續,齊慧娟揹著揹簍衝進院裡。
“我滴個娘啊,你這是?這是在斬首呢!”
看看那些哇哇要吃的雞鴨,舉著菜刀好似要殺人的兒媳婦,齊慧娟扶著額頭無語得差點暈過去。
怪不得她在山上時這心裡總是慌,活兒都幹不好。
搞了半天……
齊慧娟放下裝滿豬草的揹簍,“我的娘娘啊,我的祖宗呢,你把刀放下!”
最後這紅薯還是齊慧娟切了。
幹活的時候免不了數落林瑤一番,連切點東西都不會,她這些年是怎麼長大的?
一時又想起林瑤的身世來。
是噢,十八歲之前,這人可是廠長家的千金。
因為當年在鎮衛生院抱錯的事,人家廠長那邊還不願意放過林家老倆口,報了案,說林家是故意換孩子,為此林老頭還被拉去關了半年。
這事鬧得可大了,齊慧娟也聽人八卦過。
當時齊慧娟還覺得那女娃子有些可憐,城裡的父母養了她十八年,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如今,這有點可憐的女娃子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齊慧娟只覺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見林瑤乖乖站在旁邊沒跟自己吵鬧,齊慧娟長嘆一氣,又教導她,“今時不同往日,活在農村你不學著做點事,這日子能過好?早晚吃大虧!”
林瑤認同般點頭。
的確,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盡其事。
林瑤:“母親,我可以燒火。”
餵雞鴨這事太難了,昨晚見肖震點火燒灶,她感覺學到了。
齊慧娟看了看她的衣褲,皺眉道:“去換身舊的。”
穿得這麼好,一會那火星子飛出來,衣裳都能給毀了。
林瑤很聽話地去換了一身,順便將櫃子裡的手套找出來了。
燒火不難,可挽柴費手啊!
齊慧娟見她嬌成這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過這人好歹願意幹活了,也就沒說什麼。
中午的灶林瑤燒的,雖然有波折,比如一會大一會小,一會又燒不起來滿屋子濃煙,可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