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百多牙兵的所謂節度衙門,面對十幾萬早就眼饞涼州漢人資產的嗢末人,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搶在嗢末人暴動之前提桶跑路,確實是最優選擇。
“去通知三善圓大師一聲,就說某明日要親送釋迦牟尼佛等身坐像到大雲寺供奉,再順便把曹萬通洗給我招來。”
張昭有些愁人的吩咐了郭天策一聲,解決土地問題,還是得從這些大和尚這入手。
張昭現在必須要拿下最少十幾萬畝的田土,不然他這幾千軍隊的補給,根本沒法保證,光靠河西節度衙門這些可有可無的田賦,肯定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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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大雲寺,即後世武威大雲寺,原本是東晉十六國時期前涼王張家的宮殿,後來涼王張天錫舍宮為廟,稱宏藏寺,武周時期就改成了如今的大雲寺。
不過原本大雲寺在1927年武威大地震中損毀嚴重,現今的大雲寺是1980年左右重建的。
張昭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把是釋迦牟尼的等身立像,送進大雲寺左大殿中供奉好。
隨後便與主持善圓大師等大雲寺高僧,和以曹萬通洗為首的粟特商會幾個首領閒坐。
粟特商會跟大雲寺的關係,其實是非常密切的,佛教,特別是明代以前的佛教有個非常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喜歡斂財,還喜歡放高利貸。
這也是跟時代環境有關,雖然明代之前有三武一宗滅佛,但佛教勢力已然很大。
他們廣佔土地,又不繳納賦稅,地方上偷奸耍滑之輩甚至大戶,都經常在田畝詭寄在寺廟名下。
加上信徒的佈施,某些寺廟常年積累了大量的金銀花不完,是以放貸就成了他們利用閒錢,以錢生錢的手段。
涼州大雲寺當然也不例外,他們不但放貸給遇到難關的農戶,甚至還給節度衙門也放貸。
不過他們最大的客戶,實際上是粟特商會,只有這些商人,才需要大筆銀錢進行週轉。
而且大雲寺十幾萬畝地,每年收上來的糧米布匹等其他財貨堆積如山。
這玩意放久了那可是會爛的,所以每年他們都要靠粟特人來收攬然後賣到各處去,雙方經濟聯絡非常緊密。
“今日邀請諸位大師與曹萬都頭與康都頭等人來,是想讓大家幫某建言一二。
某在安西之時,也頗為關心商路之事,甚至不惜親提大軍,就是為了使商路暢通。
乃至進入天竺,弘揚佛法、護我僧眾以外,也檢視了天竺之物產。
其地多甘蔗,皆為上品,所產糖漿遠勝中原,又有各種香葉、胡椒、肉蔻等亦是中原的暢銷之物。
而我處之綢緞、瓷器、棉布、茶葉也為彼之急需,今冬應該就有行商從天竺回來。
自燕賊禍亂天下以來,河西商路時而中斷的情況,應該就可以緩解了。”
張昭這可沒吹牛,說的都是實情,康姓粟特人搶在曹萬通洗前面,對著張昭行了個肅揖禮。
“軍使真乃我等再生父母也!光是商路暢通一項,不知要活多少生民,使東西各互通有無,我康金山從此就為軍使帳下爪牙了!”
操!狗奴好膽!曹萬通洗頓時眼睛就紅了,他狠狠盯著康金山。
自從知道來涼州的張軍使是威震他們安西、河中的菊兒汗後,這些粟特人對張昭的觀感完全就不一樣了。
因為除了甘州,張昭可以說在事實上,掌握了絕大部分的絲綢之路。
“什麼軍使!你這田舍奴好生不會說話,此乃我等昭武九姓人的可汗。
可汗收復了東曹國,任命東曹王后裔鎮守,還納了我王族之女,就是我東曹人的王上,我曹萬通洗,參見可汗!”
要比誰的臉皮更厚,曹萬通洗明顯要技高一籌,他從來不稱張昭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