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張昭還未睡下,渾身疼的跟要散架了一樣,這教人彈棉花,簡直比他上陣砍人還累。
而且經過今天一天的勞動,張昭也發現了一些問題,他栽種的這些棉花,好像跟他穿越前印象中的不一樣。
現在他栽種的這些棉花,花朵瘦小,看著一點也不飽滿,而且纖維粗短,棉籽去除遠比他印象中困難。
難道後世的棉種是經過一代代的培育挑選的?張昭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還是張昭對棉花了解的太少,雖然確實有選種培育的因素,但更大的原因是,現在普遍栽種於安西和河中的棉花,實際上是被稱為粗絨棉的印度草棉。
而更適合紡織的長絨棉原產南美洲,細絨棉則產自中美洲,估計張昭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兩的蹤影了。
而他能找到的,被稱為粗絨棉的印度草棉或者叫亞洲棉,這種棉花的特點就是產量低,纖維粗短,去籽困難。
這也是棉花早在南北朝,甚至東漢都已經傳入西域,但卻一直沒有流行的重大原因。
首先,這種印度草棉產量低,就導致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它要和糧食爭地。
因為要是產量高,農戶就可以只抽出一點空地種一些,就能滿足家庭穿衣保暖的需求。
而產量低,那就麻煩了,種個幾畝地還不如不種。
雖然古代平民保暖是個大問題,但和吃飽比起來,保暖可以想的辦法很多。
動物皮毛、破布都可以起到這個效果,哪怕是冬天一家人抱在床上不下來,靠人體取暖呢,那也比捱餓好。
其次,它的纖維粗短,去籽困難,這就導致要把這種棉花變成棉絮和棉布所花費的人力,將是十分高昂甚至恐怖的。
這樣就使得棉花製品的價格會變得異常高昂,那麼這種保暖還行,質量也還行,但是價格高昂的玩意,自然就被大部分人所拋棄。
“唉!黃道婆啊!黃道婆!你咋就是元朝的人呢?要是這個時代的人該多好,你改進的棉織機和棉花紡織技術,到底是什麼樣的啊?”
張大王第一次感覺到了開金手指的難度,就這麼個棉花紡織技術,竟然要涉及到十幾個關鍵技術和幾十個方方面面,你只知道一部分的話,那就麻煩了。
當然,也不能說開不了,能開,但是沒有完全開,只能開一點,開出個怪胎般的來。
曹氏氣喘吁吁的端著一個大托盤過來了,黑漆托盤中裝著一大盤乳酪燉羊排,一大碗湯餅,還有一碗蜂蜜粳米蓋飯和一瓶于闐紫酒。
看起來還挺重,曹氏一路端過來,連額頭都滲出了幾滴晶瑩的汗珠。
張昭詫異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在張昭的幾個女人中,曹氏是最漂亮的,她總有一種知性的柔順美,但偏偏好像對張昭又還有著那麼一絲絲深藏的抗拒。
這種複雜的矛盾感,總是讓張昭忍不住獸性大發,有種摧毀美好事物的奇怪爽感。
特別是那歡愉時刻的幾滴倔強淚水,比吃藍色小藥丸還管用,搞得張昭無數次在曹氏身上懷疑自己是個變態,但又一次又一次的樂此不彼。
不過對於曹氏,張昭堅守著一個原則,那就是不管有多累,不管有多捨不得,每次跟曹氏大戰後,必定不跟她睡。
誰知道她這份抗拒是假扮來吸引張昭的,還是真的,要是是真的,誰敢保證她不會半夜拿把小刀給我張大王來一下?
同樣的,曹氏一般也很少主動來見張昭,更別提今天這樣主動送餐過來。
作為一個武將,吃是保證武力最重要的一環,沒有之一。
吃的差了、少了,得不到大量的蛋白質、脂肪等能量來源補充,別說上陣廝殺,光是平日裡的鍛鍊,就能把人累出血。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