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是溫的。”陸朝玖很好心地提醒宋晚可以喝。
“我不喝奶，胃不好。”宋晚看了一眼陸朝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陸朝玖：奶不是養胃嗎？
陸朝玖移開目光看向落地窗外，這個地方是江默找的，他記得宋晚喜歡落地窗，要陽光很好的那種，可是現在……
宋晚覺得有些難為情，對方準備了熱牛奶，她不喝是不是不領情，雖然這其中她有懷疑牛奶有藥的原因：“真的，醫生說我的胃真的不適合這種純奶類，不過，酸奶還是可以的。”
“下雨了。”陸朝玖一臉疾苦仇深的皺著眉看著身側側的落地窗，雨滴落在玻璃上逐漸匯聚，往下流。
宋晚索性將吐司拿在手裡，額頭抵著玻璃，看著窗外樓下的雨勢，還一口一口的咬著吐司另一隻手放在嘴邊，漸漸的穩入一個沒有感情的咀嚼機器。
許是窗外的淅瀝的雨聲太過感人，每一個雨滴敲打在玻璃上，逐漸密密麻麻起來，雨聲漸漸變大，落在地上漸漸形成了一層水霧，地面上的本來就少的車輛與行人更加看不真切。
宋晚正在吃著麵包，聽著室外的雨聲，很安靜的雨聲，沒有行人的嘈雜與車輛在雨路上的摩擦，真的很安靜。
看著並不清晰的地面，突然哽咽起來，眼前的事物不再是不清晰，逐漸變的模糊，眼睛猶如水晶一般很亮，顯然滿是淚光。
“陸朝玖…”
宋晚的語氣很不正常，陸朝玖聽了出來，誰知……
“嗯”
“……你知道嗎，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我替黃老報仇了吶，可是……黃老早早的就講過不要葬禮，不要親朋來送，只要他自己一個人……”
“嗯…我知道………”陸朝玖看著宋晚的側臉，目光裡的神色很晦澀，帶著危險和鋒利，其實宋晚已經做的很棒了，京城裡的那些人早應該處理了的。
“其實……他可以不必……去世的……你知道嗎………”嘴裡的麵包已經被宋晚艱難地嚥下，帶著這樣的情緒，其實很難吃下東西。
陸朝玖原本搭隨意在膝蓋上的雙手拿起桌上的牛奶。
“陸朝玖……我很不甘心。”宋晚目光帶著狠意，用力地撕著手中的吐司，往嘴裡塞，明明吃不下。
憑什麼姚峰那批人要對黃老下手，連派來的人都那麼明目張膽，甚至設計要誣陷黃老販賣假藥，要不是她來了這裡，黃老中了姚峰的奸計，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行了這麼多年醫的清譽都會毀於一旦。
來“齋”的路上，法律上的朋友告知宋晚，姚峰還有云倩靜有期徒刑，至於有期徒刑多少年，宋晚已經都沒有再聽了，那個有期徒刑就已經足夠讓她深陷深淵了。
“為什麼才是有期徒刑，我想要他們死！”到最後連麵包片的形狀都沒有了，都變成了比麵包糠還小的渣渣。
她明明威脅金沫沫讓她蒐集證據，可為什麼還是不行，難道一命抵一命不行嗎。
陸朝玖看著面前情緒崩潰的女孩兒，神色漸漸冷了起來，目光不再如同高原冰雪融化匯聚成的溪流般“溫順”，而是冰冷刺骨的寒，如同冰塊放在冰水裡雙手放進去融化冰塊的那中模樣，非死即傷，這也就是京城人人心中又愛又恨的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