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主果然是個冷著臉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會。
謝小安也沒心思和他寒暄,禮貌打了招呼後一行人直接去將文書辦了。
事情辦得很順利,謝小安拿著文書出了衙門,又找了木匠和漆匠到鋪子之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
“二樓給我做十個隔間出來,隔間的木板上半部分做成鏤空的,下半部分做成實心的,都雕上花紋。”
謝小安遞過去一張紙,木匠接過看了後道:“這花紋新穎巧致,可以。”
這是謝小安昨日就畫好的,上半部分鏤空的是雲紋,下半部分是海浪翻滾時的紋路,讓人看了不禁心情輕鬆起來。
謝小安又對漆匠道:“將牆體全部重新刷過。”
屆時她打算掛上字畫裝飾,這食肆她打算走清新雅緻的風格,到時候再在桌子上擺上雛菊做裝飾。
她又去了繡坊定製了一批簾子,簾子上繡一些太陽高照之下的青青麥苗被風吹動的景象,將圖紙給了繡坊掌櫃之後掌櫃道:“這個簡單,要多少?”
謝小安想了想,她打算在一樓擺二十桌,每兩桌之間用簾子隔開,那就是十張,還得留一點備用的,那就是:“來十二張吧。”
見掌櫃的在冊子上記下之後謝小安交了定金便回了國公府,她還得去向錢氏稟報壽禮的事情。
回了府之後謝小安直奔主院,見到錢氏後笑道:“母親,這兩日我在外面看了看,這外面的東西沒有一樣比庫房中的翡翠屏風更合適了。”
這壽禮送輕了怕掉了國公府的身價,送重了又怕人多想,那翡翠屏風在庫房的珍寶中算是排在中上行列,確實合適。
錢氏面色冷淡:“就這麼辦吧。”
謝小安頷首:“一切都聽母親的。”
隨後她轉身從芍藥手上接過一個盒子笑盈盈道:“這是送給母親的。”
見錢氏看過來,謝小安將木盒開啟:“這是沉香手串,香氣幽雅,有安神定氣之效果。”
那手串也是謝小安高價買的,貴的原因主要是其為天然沉香。
每顆珠子紋路不同,珠體圓潤有光澤,整體呈褐色,非常適合錢氏這種氣度華貴,雍容穩重的當家夫人佩戴。
錢氏自然識貨,知道這是好東西,語氣不變道:“你有心了。”
謝小安笑容不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見錢氏沒有佩戴的意思,謝小安將盒子遞給管嬤嬤之後又起了別的話題:
“我讓繡坊給文秀做了新衣裙,好給母親說一聲,明日繡坊的人會將衣裙送上門來,到時文秀好穿著去參加宰相府的宴會。”
錢氏稍稍滿意了:“你這個做表嫂的得多帶帶她,畢竟小姑娘大老遠的來府裡做客。”
主要當初是錢氏寫信讓駱文秀來府裡小住好撮合她與陸昭瑾的,誰知道陸昭瑾整了一出求賜婚,與駱文秀的事自然沒了影,錢氏心裡對駱文秀愧疚著呢。
謝小安:“母親放心,文秀的事我都放在心上呢。”
又說了幾句話後錢氏便揮手讓謝小安退下。
等謝小安離開之後錢氏放鬆了身子靠在椅子裡對管嬤嬤道:
“她倒是八面玲瓏的,就是不知道過幾日去赴宴時還能不能這樣了。”
管嬤嬤將謝小安送的沉香手串仔細收好後道:“老奴覺得少夫人可以。”
錢氏冷哼一聲:“你倒是看好她,收什麼呢?”
管嬤嬤轉過身無辜道:“您不戴老奴自然得將東西收好,這看著就價值不菲呢。”
錢氏蹙眉:“誰說我不戴了,還不趕緊拿過來?”
管嬤嬤偷偷笑了笑,將盒子拿過去開啟給錢氏戴上:“這手串配得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