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太醫院的試煉場上,氣氛緊張得彷彿能擰出水來。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眾人身上,卻驅散不了那瀰漫在空氣中的質疑與較量的味道。
沈煉站在那病患跟前,神色專注且自信,剛剛闡述完自己對於病症的見解以及擬定的藥方。話語剛落,場中便如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層層漣漪。
太醫院中,一位資歷頗深的張御醫率先開了口,他捋了捋下巴那稀疏的鬍鬚,眼神中透著幾分懷疑,語氣帶著絲毫不掩飾的質疑說道:“沈煉啊,你這方子雖說看似有些門道,可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用藥未免太過大膽了些。宮廷貴人的身子嬌貴著呢,哪能經得起你這般劍走偏鋒的治法呀,我看吶,你這不過是為了博出位,胡亂拼湊的方子罷了,萬一出了差池,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說著,他還微微搖頭,心裡暗自想著:“哼,這毛頭小子,才來了太醫院多久啊,就想著出風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今日我可得好好打壓一下他的銳氣,讓他知道這太醫院可不是他能隨意張狂的地兒。”
旁邊一位與張御醫向來交好的劉御醫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啊,沈煉,咱太醫院診治向來是遵循古方,穩紮穩打,你這憑空弄出個新方子,也沒個前人的經驗佐證,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啊。我看你啊,還是莫要拿這貴人的身子做你那所謂醫術試驗的賭注了,趕緊收了這心思,重新斟酌斟酌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斜睨著沈煉,心裡滿是不屑,想著沈煉這次肯定要栽個大跟頭,往後在太醫院估計就抬不起頭了,那自己這等老資歷的御醫,地位自然更加穩固了。
後宮之中,幾位常在貴人身邊伺候的嬤嬤們也聚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這事。一位面容嚴肅的李嬤嬤皺著眉頭說道:“聽聞那沈御醫在試煉場上弄出了個新奇的方子,我可聽著懸乎著呢。咱在這後宮伺候貴人多年了,見過的御醫也不少,那些個靠譜的御醫哪個不是按部就班地用藥,哪敢這般特立獨行呀。我瞧這沈御醫啊,怕是年輕氣盛,急於表現,卻不顧這宮廷裡的規矩和安危咯,也不知道上頭那些大人怎麼就任由他這般胡來呢。” 其他嬤嬤們紛紛點頭稱是,心裡都覺得沈煉此舉太過莽撞,等著看他待會兒如何收場。
而在朝堂之上,幾位與太醫院有些往來的大臣們也聽聞了此事,私下裡也在議論著。禮部尚書皺著眉頭,對身旁的戶部侍郎說道:“那太醫院的沈煉,我倒是略有耳聞,說是醫術了得,可今日這試煉場上的作為,實在是欠妥啊。這宮廷裡的事兒,關乎的可不止是一個人的健康,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吶,他這般貿然行事,若真出了岔子,那可就是大亂子了,也不知太醫院院首怎麼管教下屬的。” 戶部侍郎也是一臉擔憂的模樣,應和道:“是啊,雖說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可這也得守著規矩來呀,我看吶,這次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咱們且看著吧,但願別鬧出什麼大禍來才好。”
沈煉聽著眾人的質疑聲,卻並未慌亂,他依舊面帶微笑,朝著眾人拱手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大人、嬤嬤,同僚們,我這方子並非是隨意為之,而是經過我仔細診斷,深思熟慮後才擬定的。病症因人而異,有時古方雖好,卻未必能對症下藥,我這法子雖新,卻也是契合這位病患當下的情況呀,還望諸位能給我個機會,一試便知。”
眾人聽了他這話,有的冷哼一聲,覺得他是在強詞奪理;有的則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著待會兒若是出了問題,定要狠狠奚落他一番。
隨後,沈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便馬不停蹄地開始著手準備為病患施藥。只見他腳步匆匆地邁向藥房,目光如炬般掃視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藥材。他伸出手,輕輕拿起一味藥材,放在鼻尖輕嗅,細細分辨其氣味是否純正;又用手指摩挲著藥材表面,感受其質地和紋理,以判斷其品質優劣。對於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