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蘭奕以外沒有人聽清。
此次回京街上還有不少百姓,他們是來湊熱鬧的。
“父皇...在說什麼啊?”
“朕在說什麼你應該很明白。”
皇上實在是沒耐心了,他將手中的帕子一扔,直接一腳將蘭奕踹開。
這個時候的禁軍統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上定然是知道了他們的謀劃。
若是皇上不死,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皇上病重!呈郡王孝感動天,理應接任皇位。”
好傢伙,蘭奕直接怔住。
王統領直接拔出腰間的劍,緊接著不少禁軍也跟著拔劍。
按照他們原本的設想是引蘭墨入宮,在宮道上將皇上和蘭墨圍困而死。
就在王統領拔劍的那一刻,一支箭矢從遠處射了過來。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口被一根利箭射穿。
鮮血濺在了丹鳳門門口的石磚上,蘭奕和裴阮猛地回頭,一眼就看到高樓上裴盞亭手中的弓箭。
她的幕笠被她早就扔開了,手中的弓箭搭在弦上,不知在瞄著誰。
裴阮嚇得腿都軟了,臉上的血跡還是剛剛王統領的血跡。
“蠢貨。”
裴盞亭手中的第二支箭也被放了出來,直直射向了蘭奕。
“噗...。”裴阮不敢相信地低下頭,微微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她的嘴唇邊溢位了一絲血跡,她顫抖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頸;一隻利箭已經穿透了她的咽喉,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姣姣,準頭不錯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場不少的商販從攤子底下翻出了刀劍,粗布麻衣內穿著的是盔甲。
裴慎文抹去了臉上的灰,拿起劍之時依舊意氣風發。
一時間朱雀大道上的刀槍劍戟之聲絡繹不絕,更讓人害怕的是城牆上的那些弓箭手。
偶爾有一支箭矢從背後射來,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躺在血泊中的裴阮強撐著睜開眼睛,看向了裴盞亭。
她一襲胡服,一支支冷箭射出,不少的禁軍都死於她手。
這一刻,她忽地明白了為何那些世家貴女氣傲。
裴阮無比後悔為何要看不起封建時代的人。
她後悔,自己為何不在火藥完成後再進行宮變,後悔自己選擇的是蘭奕,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瞳孔慢慢擴散,冬日的長安那麼冷,她躺在石磚上只覺得今年的冬天無比地寒冷。
她想回家了...。
原本在這個世界叱吒風雲的繼後,死在了永昌二年初。
蘭奕被裴慎文壓著跪在了地上,皇上已經擦乾淨了自己臉上的脂粉,紅潤的臉頰表明了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皇上一步步地走到了蘭奕面前,手中提著當年他弒兄殺弟時拿著的劍。
“你應該感到榮幸,天子劍陪了我三十年,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