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去院中找一個房子吧,然後晚上吃晚食可以去那邊的街道,我現在要去療傷了。”楊文微微頷首,目光溫和且帶著幾分期許,細細打量著千無夜和南宮妍兒,隨後緩緩抬手,指了指左側街道前方那片被稱作比較繁華的地方說道。他的聲音裡裹挾著明顯的疲憊,不難想象,之前那場激烈的戰鬥讓他損耗了太多精力,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來的。
“老人家,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們的,我們自己逛一逛。”千無夜臉上掛著禮貌且真誠的微笑,語氣關切又滿含恭敬地對著老人說道。他心裡清楚,楊文此刻急需療傷恢復,多一分安靜對他的傷勢都至關重要,實在不願過多打擾。
“那行,你們去吧。”楊文說完,便轉身緩緩朝著自己那略顯簡陋的庭院走去。他的背影有些佝僂,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長長的,那輪廓彷彿是歲月鐫刻下的滄桑印記,每一步都邁得緩慢而沉重,透著一股歷經無數戰火洗禮後的落寞與孤寂。
千無夜站在門口,靜靜地目送著老人離開,眼睛一直盯著那扇破舊的院門,直到它緩緩關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才側過頭,對身旁的南宮妍兒說:“妍兒,我們先在關裡看一看吧。”他的眼神中滿是對這座邊關小鎮的好奇與探索之意,熠熠生輝,似乎想要把這裡的每一處角落都看透。
“都聽主人的安排。”南宮妍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恰似春日裡盛開的花朵般明媚。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柔,傳入千無夜耳中。
“走吧。”千無夜對著南宮妍兒說完,便邁著沉穩的步伐,向著楊文所指的繁華街道走去。南宮妍兒沒有言語,只是像個影子一般,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她的眼神中滿是依賴,彷彿千無夜就是她的全世界。
兩人沿著略顯崎嶇的小路走到街道的盡頭,向左轉之後,便踏入了所謂比較繁華的街道。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與“繁華”二字大相徑庭。
街道周圍店面不多,稀稀落落地勉強佔滿了整個小街。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寥寥無幾,別說是熱鬧的人群,甚至連常見的流浪漢都不見蹤影。可奇怪的是,地面卻十分乾淨,一塵不染,像是被人日復一日精心打掃過,每一塊石板都透著整潔的光澤。
“我們先去吃一點晚食吧,妍兒。”千無夜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身旁的南宮妍兒,眼神中帶著幾分詢問,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走吧,主人。”南宮妍兒輕輕點了點頭,髮絲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宛如黑色的綢緞般順滑。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千無夜便帶著南宮妍兒走進了街道前面第二家小店。店內光線昏暗,像是被一層灰暗的薄紗籠罩著,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那是歲月和煙火交織的味道。
陳列十分簡單,只有寥寥幾張桌子和幾個長凳,桌椅的邊角都已磨損,露出了裡面的木質紋理,顯得破舊不堪,彷彿在訴說著它們經歷過的漫長時光。就連周圍的門窗也破破爛爛,縫隙處透進絲絲涼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寒意瞬間從肌膚滲透到心底。
“店家,開點吃食。”千無夜提高了音量,對著店裡的人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店內迴盪,顯得格外響亮,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小夥子,這次要訂多少吃食給弟兄們路上吃?”一個瘸著腿的面色憔悴的中年人匆匆從後廚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想來是正在後廚忙碌,被千無夜的聲音打斷了手中的活計。
“店家,我們就單純是來吃點吃食的。”千無夜看著那個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對中年人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心裡暗自琢磨著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