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不虞,交州的扛把子士燮亦鬱鬱寡歡。
他非常明白,因為交州偏遠的地理位置,想要躍上亂世舞臺稱王稱霸未嘗不可。
可一旦中原戰場決出勝負,是不會放著一塊割據勢力不管的。
而交州常年無兵事,即無強將,亦難出精兵。
一遭新皇詔令下達,僅需一員大將統帥偏師足夠光復舊土。
因此,他打定主意躺平。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劉琦、周瑜不懷好心居然將戰火燒到交州。
賊子誤我,必除之!
玖兒像是‘猜到’士燮的想法,朗聲道。
“交州士家把持大權,十餘年未聞兵事。劉琦、周瑜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平靜,地頭蛇士燮欲學公孫度,斬二人的腦袋獻給劉曌。”
“但是,他佈置刀斧手設宴後,還沒來得及摔杯為號,就讓關羽、張飛控制住。”
“作為臥龍的諸葛孔明早就勘破他的計策,不過想要將計就計,反客為主,佔據大義罷了。”
“果然,在自己以及全體族人性命的威脅下,交州轉變風向,掛出反劉的大旗。但是,這並不能阻止李初陽的進軍。”
“十數天,交州再度易主。”
“劉琦、劉備、周瑜仍不甘失敗,乘船出海,佔據臺島,後又擴張至琉球、瀛國。幾人結盟,勵精圖治,意欲翻身。”
荊州。
劉表忽然不想繼續投資長子。
什麼鐵頭娃,看不清大勢嗎?
人劉曌都快一統天下了,還不趕緊投降,弄一個富貴爵位。
巴巴跟著劉備、周瑜這兩個混球一道走到黑,是不是嫌命太長?
十八路諸侯大帳。
所有諸侯都用一副敬佩的目光注視著劉備。
仗都打到這份上了還堅持,換作他們,不是舉白旗,就是擺爛了。
還出海?
更何況,這個劉備好像還是漢景帝玄孫,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也是涿鹿亭侯一支。
有這關係,還愁得不到什麼好地位嗎?
非要撞南牆,為的啥?
十幾人正以又敬又貶的目光望著劉皇叔,不料帳外走進一個光身大漢。
霎時間,袁紹、袁術、曹操、呂布等豁然變色,一齊喝道。
“何來放肆狂徒,行此不知廉恥之事?”
唯有東海太守孔融訝然叫道:“正平,何故如此?”
禰衡掃了眼摯友,微微頷首,繼而冷冷說道:“我以清白之身為鏡,照汙穢之人。我衣服只是沒穿身上,各位沒有衣裳卻是在心裡。”
說完,他大聲朗誦起曹操的《蒿里行》開頭兩句。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
“某來時,曾聽聞此句,未知是那位高士所做。”
曹操心知禰衡來者不善,卻也忍著怒火,昂然道:“我為也。”
聞言,禰衡哈哈大笑。
“未嘗想孟德公居然是如接輿一般的狂士,喜歡鼓吹些虛幻的玩意。關東義士,何在?”
禰衡在帳內伸頭望來望去,彷彿真的在找什麼人。
“住口,在座諸位皆是大漢忠良,豈容你含沙射影。左右,給我把他拿下。”
袁術冷哼一聲,當即要讓侍衛將禰衡拖下去。
他心想:罵人也就算啦,偏偏本領比自己大。公開炫耀,看我不砍死你。
“不可——”
孔融像是被抓住的公雞,扯著嗓子喊:“正平有曠世大才,還望諸君寬恕一二。”
旋即,他又朝著好友使眼色,“正平是否喝酒過度?還不速速穿上衣裳,醒酒後與一干英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