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翛死了,黎玖鬱結於心,終日把自己連同他的骨灰盒關在一起,試圖與外界隔絕。
寒勿那日下令處置所有活口,一個不留,已經引起東都那邊人的不滿,麻煩事接踵而來,忙得腳不沾地。
這期間冰辭去看過鄒戒,看著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精神失常,瞳孔渙散,變成了隨時攻擊人的危險因素,需要好幾名護士強制控住並注射鎮定劑。
安靜後的鄒戒,不再大喊大叫,不再瘋狂,他就靜靜地躺在那兒,臉色蒼白,失了生機和顏色。
冰辭的狀況也不好,一身鬱氣久久不散,夙實在放心不下,避開所有人來看她。
“ice……”
冰辭從他的聲音中清醒過來。
夙看她這個樣子眼底滿是擔憂和心疼,“ice放心,沒有人發現,他……這個樣子可能無法待在h國,你要不要……”
夙指了指病房裡的人,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的是什麼,沒有人比冰辭清楚,她何曾不想救他,可解救之後呢?那個代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費勁全力救出來的人最後變成一具冷屍,她想保住鄒家唯一的血脈。
“ice,做決定吧!他很痛苦……”夙抓緊冰辭的肩。
冰辭最後看了一眼鄒戒的臉,回想他眼裡流露出的痛苦和哀求。
她真的沒有多餘的選擇,還是當著夙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溫和又像是在壓制著什麼,在聽完冰辭的話後短暫噤聲。
當冰辭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又說話了,語氣滿是關心,“冰辭,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但是,我更希望是你來見我。”
冰辭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很快,一夥神秘人憑空出現將鄒戒從醫院轉移,成功避開寒家眼線,消失不見。
寒勿收到訊息趕來,晚了一步,但瞥見一個黑影離開,而這條走廊上只有冰辭安安靜靜地坐在休息椅上。
寒勿眼睛微眯,放輕腳步坐在她身邊,脫下外套蓋在她的頭頂,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陪著她坐到太陽西落。從窗戶射進來的光逐漸縮短,直到最後一束光消失,整個走廊陷入黑暗之中。
一雙冰冷地的手突然包裹住她的手,透骨的冷讓她不由一顫。
耳邊是低沉動聽略帶撒嬌語氣的聲音,“小哥哥,我好餓。”
冰辭抬眸瞬間陷落於寒勿的眼眸,那是一雙好看,溢滿星光的眼睛,撒嬌的時候溼漉漉的富有靈氣,莫名治癒。
冰辭情難自禁地撫上他的眼睛,手心還能感受到睫毛的抖動。
寒勿呼吸急促,心臟怦動,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他知道,他:()逆風而來,換爾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