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停電了?”
粉白的臉在熱氣蒸騰下染上紅霧,微潮的黑髮貼著面頰,髮尾還在往下滴水,單薄睡衣襯出纖細的腰線,仿若一彎青澀山巒。
習慣了嚴地的沉默不語,安芙倒也沒再追問。
腳踝至赤裸的足背淌著未擦乾的晶瑩水珠,她走了幾步,覺得不太舒服,想再拿張紙擦擦。
安芙向前傾著身體,一截白皙瑩潤的後頸就毫無防備地露出來,探身的動作忽然頓住。
這不是停電。
浴室的照明燈還亮著。
在察覺嗅到熟悉的雪松味前,隱藏在抑制貼下的腺體就提前感知資訊素的入侵,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侵略者悄然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一隻戴著皮套的手慢條斯理地捏上羊羔脆弱的後頸骨,再向下緩慢滑動,冰冷,顫慄,掌控。
她的頸窩蘊著沐浴後潮溼的水汽,面板體溫偏高,像高溫融化的醇厚奶糖,摸上去細膩而溫熱,芳香剔透。
這隻觸碰她的手好似將夜晚的寒氣都浸染到她的身體裡,佔有她的血肉與骨骼,令人從頭皮到脊椎都像過了電一樣痠麻發軟。
,!
這種不受控的危險感讓安芙本能地產生抗拒,肌肉記憶促使她立刻抬腿去蹬開那人,卻反而把纖細小腿送入他掌中。
伶仃白潤的踝骨被單手握住,指尖輕微劃過裸露肌膚都能引起顫慄。
安芙微微睜大眼,小腿無力掙了幾下,試圖避開過於強烈的觸碰感,空餘之際,她下意識地偏頭去看嚴地的床位。
幾乎是剛有轉過臉的動作,那隻手就扣住她的脖頸,下顎被扣住,將她拉向他,強勢,逼仄,掐著她的力度不算粗暴也絕不溫柔,嵌入軟肉裡的手卻似是要將她一點點捏碎。
“在看什麼。”
他輕輕撫過安芙的眼角,緩慢摩挲,半晌,瓷白的肌膚被擦得嫣紅,像朵點綴顏料的玫瑰花瓣。
敏感的白嫩耳側擦過酥麻的觸感,彷彿情人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親暱啄吻,曖昧多情,冰涼又柔軟,是他的唇。
喚醒了沉睡的知更鳥。
這個禁錮,掌控的姿勢,讓她無法看見身後的男人。
她卻能想象出他是如何垂著眼,五官穠麗,鼻樑高挺,抿著薄紅的唇,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背脊,是零度、冷淡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審視,又或是,他根本沒有看她,吝嗇到連餘光都不曾瞥向她。
短短几秒足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為什麼要抓住她。
為什麼不讓她回頭看他。
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他們,都變得好奇怪。
她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
她出現的時間太短暫,短到,無法直視愛人如今的模樣。
他們那麼近,又那麼遠。
“我想看著你啊。”
她慢慢閉上眼,“阿樾,一直都只有你。”
我一直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啊。
可你總是不來。
我開始尋找你的蹤跡。但我尋遍了世界,都沒看見種滿玫瑰的花田。
讓我留下來吧,留在這裡,永遠看著你。
哪怕我會消失。
可每一個我,都會愛上陌生的你。
沒關係,世界在下沉崩裂,我會將你在記憶中重塑。
知安永遠愛蘇樾。
手捧玫瑰為她而來的蘇樾。
“你在流淚。”
潮溼的眼角被溫柔抹乾,動作極具耐心,冰冷皮革泛著淚滴的光澤,他的聲音輕緩平靜,但那雙被她稱讚喜愛的眼裡盡是漠然。
扣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