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派人來說母親病情惡化,說話也困難了,肖錏檣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後,馬上又回到老家;
見肖錏檣回來,母親拉住肖錏檣的手,斷斷續續地說:”你大舅舅,我大哥,作孽啊,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眼中流淌著淚水;
對大舅的印象,肖錏檣記憶最深的是大舅會看相,曾經說肖錏檣六親無靠憑自己獨自闖蕩,要靠讀書離開窮山村,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老人家自己的家庭命運,至今仍生死未卜不知所終……
自從大舅母因癌病去世後,家中二女兒和前面的三個兒子都先後因為癌症離世,都是40歲以下的年紀,就只剩下大舅、出嫁成家的大女兒與成家不久最小的兒子,悲痛之下大舅去了當地庵廟吃齋唸佛,家裡的田地自此荒費“;
直到前兩年又離開了庵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母親與小侄子兩個多月找遍了周邊庵堂廟宇,沒有人見到過、也沒有人聽說過大舅舅的行蹤,他這是有意躲避親人,母親自那之後就身體每況愈下。
二叔當過民辦教師,懂得一些農村老人的道理,對肖錏檣說:”你母親這是恐怕要跟隨你大舅去了,才說出的心中未了之事“;
肖錏檣握住母親的手,沒有說話但眼淚也開始流了出來,就這樣靜靜地與母親的手相握了一個上午,直到吃中飯肖錏檣才離開一會,回到病床時,肖錏檣的母親已閉上雙眼,但嘴唇仍微微地張開著……
肖錏檣趕忙叫了父親和二叔過來,二叔摸了一下母親的前額和脖子,搖了搖頭說:“去了”,隨即叫來兄弟三人,試圖將母親的上頜與下頜合上,無論怎麼用勁都合不上;
二叔就對肖錏檣說:“老二,你喊一聲你媽試試”;
肖錏檣猛然一聲大哭:“媽媽……’;
二叔輕輕地將母親的嘴巴一合,母親閉上了她的嘴巴;
肖錏檣忍不住邊哭邊說:”怪二兒子沒有用,沒有讓您享到一點點福……“;
父親在一旁說:”沒享到什麼福,但你也沒有給家裡添任何負擔,父母也沒給到你任何幫助,有這個心就行了“;
二叔拉住了肖錏檣的衣袖並叫上肖錏檣的兄長和弟弟,說:”你們三兄弟來商量一下後事吧“。
肖錏檣父親在一旁沒有說話,全憑二叔來處理這件事;
二叔問兄長:”你是家中老大,你說說怎麼辦吧?按當地的習俗可能至少要花個幾萬“;
老大:”母親住院的事,老二怪我們沒有辦理住院,我也不好自作主張“;
肖錏檣:”這個事就不要提了,住院沒要你們出一分錢的,就算在我個人頭上,平日裡是你們在母親身邊照顧,我就出個大頭吧“;
老三就說:”都是母親一根腸子裡出來的,不要分得那麼清楚,三一三十一平均承擔好了“;
肖錏檣:”感謝老弟的理解,不過我想錢的辦法多一些,我就出一半,你們兩個出一半,這些天體力上的事我可能做不起來,就多多勞煩你們倆個“;
老大就說:”母親住院時有醫保,交的錢可以退回來一點“;
肖錏檣說:”那以後你們去辦退交款手續好了,不要考慮給我的“;
二叔:”這樣子就蠻好的嘛,剩下來就是做個什麼標準,老大你要拿意見的“;
老大:”老三家庭負擔重一點,我的意見是按當地的標準來做,老三你說呢?“;
老三:”可以“。
母親被停放在靈堂裡半個月時間,這些都是二叔根據家裡人與母親的命理測算的,兄弟三人都聽二叔安排;
肖錏檣問二叔:”做法事、唸經和開追悼會要幾天時間,我好叫我老婆與孩子過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來了沒地方吃住,我也要去單位上班,沒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