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津延把西裝外套脫下,甩到了肩膀上,沒有任何留情的走了。
陳景的心徹底涼了,眼中也失去了所有的光,變得灰暗無比。
他聽著段津延那些冷酷無情的話語,內心只剩下麻木和冷漠。
就算是條小貓小狗,留在身邊久了也會產生感情。可他陪伴在段津延身邊那麼多年,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對方如此殘忍的對待。
更令他絕望的是,他無法擺脫段津延的掌控,更沒法逃離這個痛苦之地。
管家走過來扶他起來,安慰道:“段少爺他就是喝醉了,才會說這樣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等他酒醒了,肯定不是這樣的。”
管家在為段津延開脫。
但陳景卻清楚得很,段津延無論有沒有喝醉,對他的態度都是一樣的,沒有絲毫差別。
他的溫柔,從來都不會留給自己。
“我先幫你清理傷口,然後你吃點退燒消炎的藥,好好休息一晚。等第二天段少爺酒醒了,我再安排你到門外待一會兒,應付一下就好。”
管家為他細心地規劃著。
這樣既不會得罪段津延,又能確保陳景的病情不會惡化。
陳景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法,甚至連拒絕或同意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管家拿出醫藥箱,用鑷子小心翼翼地一顆顆拔出嵌在陳景肉裡的玻璃碎片,手法專業而熟練。
由於沒有麻藥,陳景痛得渾身是汗。
“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管家安慰著他,並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就像哄孩子一樣。
陳景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無論是被段津延還是其他人折磨,他都很少主動流過淚。
但現在,他竟被這麼一顆糖給打動到了。
他鼻頭髮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著他的。
陳景那張又小又白的臉上佈滿了晶瑩的淚水,管家用粗糙的手輕輕為他拭去淚水,“傻孩子,要是太疼了你就跟我說,我會盡量輕一些的。別哭了,已經處理好了。”
管家給他拿來了一堆藥,包括止痛藥、退燒藥和消炎藥,還拿了一條毯子給他。
由於暫時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管家只好先安排他住在倉庫裡。
倉庫裡堆滿了雜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與潮溼混合的氣味。
管家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張小床,對他說:“你可別嫌棄,這床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我們那個年代連飯都吃不上,所以我節省慣了,什麼樣的環境都能呆下。”
他怎麼敢嫌棄?
陳景住過比這更差的地方,所以對於他來說,這裡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幾個小時後,陳景被管家叫醒了。
他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門口。
原來是段津延帶著於清出門了。
段津延一臉著急地對身後的管家說:“他有凝血功能障礙,流這麼點血或許沒什麼,但萬一止不住怎麼辦?”
陳景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於清為了給段津延切水果,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給切傷了。
段津延擔心他,於是把人送去了醫院。
可就這麼一點小傷口,估計在去醫院的路上,都已經自行止血並開始癒合了。
段津延對於清真的是沒話說,把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氣都給了他。
臨走前,段津延還不忘瞥一眼陳景,說道:“你守在門口乾什麼?還不進去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