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過了一分鐘後,門才開了。
陳景把東西遞了過去,可對面的主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先生?”
陳景啞著嗓音,再次喊了聲。
一股好聞的男士香水味迎面飄了過來,伴隨著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男人說道:“哦?什麼東西。”
“讓我瞧瞧。”
陳景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強制性地鉗起。
“段...”津延。
在看到那張冷峻的臉後,他如遇到了毒蛇猛獸,身體不由自主的震了下。
陳景喉嚨一緊,連字都吐不出來
手中的表也“啪”的下落在了地上。
陳景立馬拔腿走了。
還沒等他走兩步,段津延從後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房間裡扔了去,“跑什麼,你以為你跑的掉?”
段津延繼續道:
“就連你出獄後能在這裡上班,都是我一手安排進來的。”
怪不得。
哪有一個五星級酒店,會願意讓一個勞改犯來上班。
陳景有些惶恐,聲線莫名一抖,說道:“我明天就跟經理說辭職。”
段津延冷笑,“辭職?”
“陳景,這幾年的牢獄之災,怎麼還沒能讓你學聰明點。”
五年過去了,陳景以為發生了那樣的事後,段津延早已對他深惡痛絕,這輩子都不願再見到他。
然而,段津延卻說了句讓他料想不到的話,“我不讓你走,你走得了?”
這是什麼意思?
陳景腦子一片混亂,有些拎不清了。
但他也不想再去揣測段津延的心思。
不重要,也沒必要了。
陳景自顧自的說道:“當初傷了於清,是我不對。五年的牢獄生活,已經讓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於清也在你的身邊,你也不再需要我。段老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一碼。”
段老闆,這個生疏又尊貴的稱呼,將兩人的距離拉扯到了千隔萬里。
即使他們現在的距離,只有咫尺之遙。
“於清因為你失去了一條腿,而你僅僅坐了五年牢,你以為這就夠了?沒門兒,我得讓你這輩子都嚐盡苦頭。”
段津延說的字字椎心泣血。
彷彿他真的是那樣的罪無可赦。
可當年的事情,只有他和於清最清楚。
幾年前,段津延把陳景當成於清的替身,圈在身邊好多年。
於清回來後,發現段津延跟陳景在一塊,便計劃了一場火災,汙衊陳景故意縱火。
於清的腿在那場火中被壓壞致殘,往後只能靠著柺杖生活。
當時,於清穿著藍色病服,哭得傷心欲絕,往段津延懷裡鑽,說自己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了。那一刻,段津延看向陳景的眼神,讓他永生難忘。
那是一種巴不得他千刀萬剮,下地獄去死的眼神。
段津延心疼於清,就這麼將陳景這個“惡人”送進了監獄。
起初陳景也掙扎過說自己是冤枉的,但沒有一個人信他。
後面眾口鑠金,陳景也不再做任何的解釋了。
反正沒有一點用。
冤枉你的人,比誰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陳景不想跟段津延再有任何的糾纏,他因這個男人吃盡苦頭,早就已經怕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程度。
可現在段津延不但沒有半點要放他走的意思,反而步步逼近,更加壓制著自己。
黑影如鋪天蓋地的夢魘,籠罩而來。
讓人喘不上氣。
“你放開我!”
陳景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