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
“哪怕我和你幾乎每天都同床共枕的情況下,你的心裡也還是一直保留餘地的在想著別人?”
“陳景,你怎麼敢的?”
陳景眼皮都腫了,眼睛乾澀到再也流不出一點淚來,他絕望地反問著段津延:“段津延,你也是個不忠誠的人,你憑什麼還能要求別人對你忠誠?”
段津延聽了這話,聲音從牙間磨了出來,“陳景,是你一開始先這樣的?”
“你忘了?”
浴池的水都被血泡紅了,呈現出鮮豔的紅色。
段津延將陳景從水裡拽了起來,往屋子裡拖了去。
地上劃過幾道凌亂的水漬。
....
上大學快實習那會兒,陳景從寢室裡搬了出去。
自從他和段津延在一起後,寢室的人都開始不是很待見他,總是愛找他麻煩。
那段時間,陳景的鞋子裡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幾根圖釘,有次他的腳直接被扎傷了,還去醫院打了破傷風。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擠牙膏的時候牙膏上面被人抹了層芥末。
沐浴露的罐子裡給人放了癢癢粉。
.....
最後,陳景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找了宿管辦了申請手續,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那天,室友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把他當成一個瘟、神一樣,人人都避著不及。
室友一:搬出去了就好,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歪心思動到我們頭上,把我們也給掰、彎啊。
室友二:整天夜不歸宿的,集體活動也從來不參加,感情是陪男人上、床去了,那還總是找藉口騙我們說有事幹什麼,當我們是傻子嗎?
室友三:還標榜什麼優秀學生會會長人設,其實就是個死基、佬罷了。趁早把位子讓了換個人吧,每次看到他在臺上頒獎領獎的時候就覺得煩人。
陳景默默無聞地收拾著東西,假裝沒聽到。
他已經忍氣吞聲了很多年,不想因為這件事跟人鬧了矛盾,萬一到時候真的動起手腳來了,還會扣處分,影響畢業。
陳景收拾好行李後,一個人拿著東西下樓了。
他背上扛了個兩床棉被,手上提了一個行李箱,一個大袋子,從學校的七樓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下去。
等下樓的時候,他早已氣喘吁吁,臉色漲紅。
那時候他沒錢,所以是跟人合租的。
這樣能省下一半的房租。
段津延不知道他從寢室裡搬出來的事情。
他第一時間也沒跟段津延說,也沒找對方幫忙。
因為他怕在段津延面前丟了尊嚴。
畢竟,段津延已經幫他幫的夠多了
自己不想再去麻煩他。
陳景打了輛車,去了居民樓。
跟他合租的是個上班族,做銷售的,剛剛畢業,比他大了兩歲,叫做於楊。
兩人一人房租每個月交五百,水電費均攤。
兩個男人嘛,平時也不呆在屋子裡,所以水電費攤一下,還是很便宜的。
陳景上樓的時候,於楊剛剛下班回來。
於楊見著陳景後,熱情地幫他拿了東西。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塊上了樓。
到了晚上,陳景忙完了,才給段津延打了電話。
陳景說,哥,我想你了。
其實他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但他都憋在了心裡,沒敢說出口。
可他一打給段津延,鼻子卻還是酸了,聲音也啞了。
段津延說,他有事,先掛了。
讓陳景十點的時候再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