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好久之前跟他打電話,說最近總是流鼻血。
陳景就說要回老家一趟,帶她去醫院做個體檢什麼的。
他媽說,不要緊的,可能只是天氣乾燥了,才總是這樣。
她一換季的時候,之前也總是流鼻血來著。
可陳景還是擔心,請假回了一趟家,把母親接到了市中心最好的醫院,做了個檢查。
得知她得了絕症以後,陳景“唰”的一下眼淚直流。
最難治的就是癌症了,光住院費化療費都得不少錢呢。
他上哪去弄那麼多錢。
母親知道後,說不治了不治了,要回家。
陳景覺得對不起她。
他開始一天打好幾份兼職,除了上課就是打工,可就算這樣了,一天下來也沒賺到多少錢。
羅遠知道他有困難後,說有個快錢你賺不賺,絕對比你一天洗碗端盤子賺的多得多。
陳景二話不說,同意了。
羅遠是段津延的朋友,那時候他們在校慶活動的時候,還見過呢。
羅遠站段津延旁邊,有說有笑的,肯定關係很好,不會坑他的。
於是陳景跟著羅遠去了。
一到那,陳景蒙了。
羅遠把他塞到了個老男人的懷裡。
讓那個老男人包了自己的夜,還讓他多給點小費。
陳景沒見過這種陣仗,立馬擺擺手說自己不幹了,要走。
可哪有來了立馬還要走的道理,他被人拖著拽著往身下扯,根本連脫身的機會都沒了。
包廂裡熱鬧的很。
中途的時候,還來了個人。
段津延也來了。
陳景這才開始後知後覺這是羅遠的圈套,他根本不是真的想幫自己,而是想玩弄自己看一場戲。
段津延將玩他的那個老男人打了一頓,然後拽著自己走出了包廂。
段津延給了他一個很冷的眼神。
冷到他全身都像是被冰給凍住了。
陳景連忙想解釋,段津延沒給他這機會,邁著步子走了。
段津延長得高,腿又長,在前面走著,陳景在後邊追著,他根本跟不上對方的腳步。
陳景眼眶紅了,在後邊一聲聲的喊他哥。
他喉嚨都喊啞了。
段津延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他當時最怕的就是段津延不跟他講話。
他寧願段津延罵他,打他一頓,都不要像這樣不理自己。
段津延開著車走了,全程都沒跟他說一個字,彷彿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看一眼他出賣自己的下賤模樣。
段津延開車的速度不快,陳景以為他是在給自己留機會。
陳景就跑啊跑,差點要追上車子的時候,羅遠開著車從他旁邊過去了。
陳景被羅遠的車給擦到了。
他一下摔倒在地,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掌心和膝蓋那兩塊地方都被地板給磨破了,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陳景當時以為羅遠只是不小心撞到的他,不會是故意那麼做的。
可過了一段時間以後,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時那條道也沒那麼窄。
羅遠車技好,擺明了就是想撞他,可又不想撞死他,所以才擦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