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段津延帶著陳景來到了一家高檔會所。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你不是說要讓我見應小輝嗎?”
陳景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段津延回道,拉著陳景的手,推開了其中一間貴賓包間的門,將他推了進去。
包廂裡聚集了一堆身價不菲的公子哥,能來這裡消費的人,非富即貴。
陳景抬眼望去,在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中尋找著自己想找的物件。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角落裡的身影上。
微弱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對方的輪廓,顯露出他低垂的頭顱和瘦削的肩膀。
陳景瞳孔驟縮,嘴角哆嗦了一下,喊出了聲:“應小輝!”
真的是應小輝嗎?
包廂裡的光線太暗了。
陳景看不清。
陳景剛想上前邁出腳步確認下,段津延又將他拉了回來,往自己懷中扯去。
“陳景,你懂不懂規矩,別亂走。”
段津延警告著他。
陳景閉了嘴,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應小輝的名字。
但這次,他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他希望在這昏暗的空間中,那個人能回頭看他一眼。
讓他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應小輝。
過了幾分鐘後,坐在應小輝前面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
男人的身材高大無比,僅僅站在那裡,就給人帶來一股勢不可擋的壓迫感。
如果說段津延是那種隱藏的斯文敗類,仔細看都看不出的混蛋型別。
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是一眼看上去就充滿了攻擊性的那種。
男人彎腰掐住應小輝的脖頸,將他往陳景的方向掰了去。
顧成琛抬了抬細薄的眼皮,眼神冷冽,聲音低沉且沒有一絲起伏,問陳景:“你就是應小輝的朋友?”
這時,陳景才看清了應小輝的臉。
在一片黑暗中,應小輝的臉上早已鼻青臉腫,鼻子下面還流了兩行鼻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悽慘。
陳景盯著應小輝,一股酸澀的感覺從喉腔內湧了上來,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過了很久,陳景才眼眶泛紅,字字艱難地說道:“是,我是。”
顧成琛甩了甩手,將桌上的鞭子朝陳景扔了去。
“應小輝欠我錢,這樣吧,你往他身上打一鞭子,就算抵消了一萬塊。”
“你打了多少鞭,就算他還了我多少錢。”
“什麼……”
聽到男人的話後,陳景恍然若失。
這個陌生男人和應小輝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應小輝從來都沒跟他提過?
現在,這個男人竟然還提出這樣惡毒的要求,要他往應小輝的身上抽鞭子?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正當他內心掙扎、猶豫不決之時,應小輝的聲音冷不丁地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陳景,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吧!”
陳景的心臟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一陣陣絞痛襲來,“應小輝,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你讓我……打你?”
應小輝的面孔在黑暗中一點點地被吞噬,變得扭曲而猙獰,他對著陳景聲嘶力竭地吼道:“陳景,你還裝什麼無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次招標會上的事情,分明就是你和段津延聯手搞的鬼!”
“你既然和段津延狼狽為奸,為什麼還要來騙我?”
“我對你這麼信任,把你介紹給勤深,把你當作親兄弟一般對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