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延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段橫川因年事已高,已無法管理公司事務,因此他將更多的股權分配給了公司的元老們,希望他們能暫時維持公司的正常運營。
鑑於國外有更好的醫療設施,段橫川決定帶段津延去國外接受治療,希望能有病情好轉的可能。
國內的醫生已經告知段橫川,段津延接下來需要接受多次手術,才能確保他的生命安全。
於是,段橫川立刻放下國內的事務,連夜將段津延轉往國外的醫院。
陳景依然神志不清。
這些日子,他總是頻繁地夢見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只留下一個背影。
每次陳景急切地想要追上男人的步伐,但每當他快要觸碰到男人時,男人卻像泡沫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景始終看不清男人的臉。
陳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老是夢到這個男人,按理說,他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總夢到另一個男人?
難道自己是同性戀?
陳景往下拉了拉褲子,看了看自己。
不對,自己不是。
那難道他是喜歡男人?
每次夢到那個男人時,陳景都會感到異常難受和心碎,他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一定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糾葛,而且這個男人可能狠狠地傷害過他。
所以在夢裡,這個男人也不肯放過他。
查房時間到了,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伸出一根手指問他:“這是幾?”
陳景心想,他只是精神出了問題,但還不至於蠢到連數數都不會。
於是,他蒼白著臉回答:“1。”
醫生摸了摸他的頭說:“真乖,回答對了,獎勵你一顆糖。”
說完,醫生將一顆白色的藥片塞進了陳景的嘴裡。
陳景皺著眉頭想要把藥片吐出來,但醫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說:“不準吐出來,不然下次我給你塞兩顆。”
陳景聽了,只好乖乖地把舌頭縮了回去。
他又皺了皺眉,覺得這藥真難吃。
醫生又遞了杯水給他說:“快喝,把藥片吞下去,等會兒要午休了。”
陳景一杯水下肚,才把藥片吞了下去。
沒過多久,陳景就開始感到頭腦發脹,睏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這次他又做了一些夢,但夢境支離破碎,就像是死前的走馬燈。
醒來時,陳景的心跳加速,渾身冷汗。
他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乾巴巴地盯著天花板看。
陳景在心裡嘀咕:他到底是誰?
自己為什麼這麼想見到他?要是能再看到他一眼就好了。
最近,陳景的病情有了好轉,比之前穩定多了。
自從他在病房裡用刀捅了段津延後,他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誰也不認識,每天情緒大起大落,異常分裂。
但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一覺醒來,竟然忘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吵大鬧、發瘋亂叫,而是變得異常平靜。
他每天都沉默不語,要麼睡覺,要麼盯著某個地方看,直到再次陷入睡眠。
段橫川離開國內之前,特地叮囑醫生,如果陳景的病情好轉,要告知他一聲。
到時候,段橫川會安排人將陳景送到安全的地方,讓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也算是段橫川替段津延給陳景的一種補償。
這輩子,段橫川都不會再讓段津延見到陳景,他也希望陳景能好好地活下去。
直到這天,季成來到了精神病院。
陳景看到門開了,還以為又是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結果一扭頭,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