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徐元白拿筆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不過片刻又繼續開始寫信。
徐元白將信寫好後,吩咐付二送往林大壯家。
待付二離開,徐元白緩緩起身,走到窗前,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凝重地看著窗外沉思。
豐文真是有十八般武藝不成,造紙,印刷,還有這宏大的理想,真是一個農家子能想能做到的嗎?
他答應今後徐家給予豐文庇護,也是因為他在此之前派了幾波人查豐文的底細。
沒有太大的異常,做過差不多五年鏢師。
至於豐文那五年的經歷,去打聽的人得到的結果都是林大壯做鏢師時踏實且武力不錯。
回來後除了那段時日為賦稅徭役之事神出鬼沒之外,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徐元白思索著,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踱步走到窗前。
金灣縣夜晚時常颳風,付二跳出去的時候,順手“嘭”地一聲關上一扇窗戶。
徐元白抬頭看著天空那輪明月,久久不語,臉上滿是沉思之色。
王家村的幾個作坊,不僅只養活了周圍幾個村子,整個金灣縣都帶動起來了。
罷了罷了。
“將調查林秀才的人撤了。”
“是。”窗外傳來一道應答聲,卻只見聲音不見人。
……
“哎呦,這個殺千刀的。合該千刀萬剮。”
一老婦人一邊怒氣衝衝地說著,一邊朝著囚車車隊最前面的囚犯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雙手叉腰,氣得渾身發抖,嘴上還不停地叨叨著。
四周圍著的百姓也在激烈地談論著。
“這第一個囚車裡頭,就是那個大善人葉連你們知道嗎?”
“啊?我剛從新縣探親回來,快說說,這大善人犯了何事?”
一個揹著包袱剛進縣城,見這邊熱鬧非凡,連家都沒回就跑過來湊熱鬧的男人,一臉好奇,伸長了脖子往囚車處張望,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呸!大家夥兒還叫葉連大善人啊,大惡人還差不多。”
說話的人滿臉嫌惡,看了前方的葉連一眼後,連忙嫌惡地別開眼去,然後雙手大幅度地比劃著,不再賣什麼關子,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地道來。
“咱們縣城不是每年給慈幼院捐了不少銀子嗎?那裡頭的孩子一年到頭連頓飽飯都沒有,大家夥兒送去的舊襖子棉衣,沒有一件落到孩子們手裡的。”
周圍有人聞言,小聲喃喃道:“葉家要這些破衣爛裳幹啥?”
此言一出,以往給慈幼院捐過自家舊衣裳的百姓立即對著說話之人怒目圓睜,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
待看清說話之人後,又相繼無奈地別開視線,這人是胡員外家的小少爺,十分喜歡湊熱鬧,又不會說話。
眾人惹不起他,也不搭理他,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又有知曉內情的人補充道:“這葉連每年花大價錢在松泉道館做法事原來只是為了自己心安,據說葉連幹了不少壞事。
過年那段時間,在咱們金灣縣為非作歹的黑峰寨大當家的也是那葉連招來的。”
“那他真的是個黑心肝的。”
附和之人想起有一富裕親戚,就是在過年的時候被那群土匪燒殺搶掠了個乾淨,咬牙切齒地說道。
土匪們早就斬的斬流放的流放,沒想到罪魁禍首還多活了這麼些時日,真是便宜葉連了。
“唉,所以這看人也不能全看的名聲,太多名不副實了。”
“是是,我家附近那戶人家,還是個讀書人家,聽說是靠著媳婦的嫁妝考取了個舉人,這人啊就飄起來了。”
“你說的是哪家?”
“哎呦,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