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宮的暖閣內。
王德全將金絲燕窩與各種補品送到,連帶著還送了好些珠寶首飾,甚至比靈妃懷孕的賞賜還多上兩分,統共好幾大箱子的東西。
暗地裡的寵愛總是帶著些愧疚,因此給得也就多幾分。
“陛下叫娘娘好好養著身子,靈妃娘娘有的姜嬪娘娘您也會有,”王德全將天子的話複述出來,帶著謙卑的笑意。
他總覺得姜嬪娘娘過不了多久便會一鳴驚人。
姜月饒面露感動,眼角眉梢都是柔柔的溫情:“陛下之心嬪妾已收到,還請王公公為本嬪傳達。”
王德全連連應下,在收了珍珠給的賞錢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珍珠看著這幾大箱的東西,語氣間染了幾分開心:“陛下前腳賞了靈妃娘娘,後腳便送了這麼些東西來咱們宮中,這些東西看著可比靈妃娘娘收到的還要多些呢。”
姜月饒只瞧了眼便吩咐道:“將東西都抬去庫房。”
左不過是狗男人的權衡罷了,算不上叫人歡喜,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一番的。
聞人凜話中之意便是在暗示她也會有孩子,為何會如此篤定,這其中顯然是有所根據。
天子掌管天下,後宮之事自然也是在他手心中,他想讓誰懷孕,便能讓誰懷孕……
姜月饒抬手撫上自己小腹位置,唇角緩緩勾起一絲笑來。
既聞人凜有這心,那她自然是得成全了。
沈家當初被風家害的那樣悽慘,如今怎能因失寵失勢而善終?她自是得狠狠踐踏一番。
她吩咐珍珠:“若是陛下再來,便說本嬪不舒服。”
男人是不能太順著的,次次來次次能吃肉又有什麼意思?她要憋個大的,暴風雨之前先是要先寧靜一番的。
也正好趁此機會試探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隔天夜間。
聞人凜站在臨安宮緊閉的殿門口,他面色冷沉,身旁的宮人噤若寒蟬,恨不得退避三舍將頭埋進肚子裡。
珍珠跪在地上,顫顫說道:“陛下,娘娘身子不適,說是不能夠侍奉陛下了……”
聽聞人不舒服,聞人凜身上的寒氣這才收了收,語氣卻依舊是冰冷:“可請太醫瞧過了?”
“回陛下,娘娘並未請太醫,說只是有些胸悶,休息幾日便好了,娘娘還說……”珍珠咬著牙回答,每一個字都像是頂著要殺頭的壓力。
聞人凜沉聲問:“她還說什麼?”
珍珠用力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後,才顫顫開口:“娘娘還說綠頭牌便先不掛了,待什麼時候身子好了,什麼時候再掛。”
這句話說出,便坐實了姜嬪是有意在疏遠天子,甚至於是拒寵,說什麼身子不適不過都是藉口罷了。
如此拒絕抗拒,這無疑是在挑戰皇威。
寒風在四周遊蕩,比寒風更冷的是天子周身的寒意。
聞人凜眼神如刀般鋒利,他冷然道:“既是不願掛那姜嬪便好生歇著。”
說罷,便轉身而去,拂袖間不帶任何留戀。
王德全趕緊跟上,他後背已經浸溼一片,不禁在心中感嘆,姜嬪娘娘實在是糊塗啊。
陛下即便未在明面上寵著她,但顯然是心中有她的,如今鬧上這麼一出,實在是不應該。
天子離去,宮人也跟隨離去,殿門前便只剩下珍珠一人。
“呼……”她心有餘悸的撥出一口氣後這才起身回去。
娘娘如此拒寵,實在是叫人吃不消,方才她都以為自己要被陛下下令給打殺了。
暖閣內。
珍珠小心翼翼向正在吃貢菊的姜月饒回稟:“娘娘奴婢將您交代的話說了,陛下聽了後十分生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