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王德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應了下來,並有些忐忑的提醒。
“陛下,奴才這就去請太醫,只是眼下時辰也不早了……”
再不起身上朝就要遲了。
“陛下先去上朝吧,嬪妾身旁有珍珠與翡翠守著,出不了任何事的,”姜月饒體貼而輕柔的話適時響起。
聞人凜心底一動,不禁回想起昨夜旖旎場景,忍不住啞聲說道:“饒饒你總是這般體貼。”
甚至連昨夜她不舒服時都在體貼他,任他為所欲為,他雖心覺愧疚卻又忍不住心猿意馬。
饒饒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想來是極喜歡他的,而他也喜歡饒饒,沒有什麼比這更叫人意動的,若非是饒饒此刻不適,他恐怕真要做一回不早朝的昏君。
姜月饒抬頭看向男人那雙藏著火氣暗湧的黑眸,此刻裡頭是憐惜與心疼亦有那熱切與意動。
這人果真是個變態,愧疚竟然也能勾起他的心思來。
雖心中這麼想,但她臉上的神色卻依舊到位,只見她那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乖順而真誠:“嬪妾是陛下的妃子,自是要體貼陛下的。”
聞人凜見懷中女子如此乖順,忍不住在其光滑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後才吩咐殿外王德全進來為自己更衣。
待他更衣梳洗完成後,徐太醫也提著藥箱等在暖閣外了。
聞人凜看向躺在床榻上面色略有些蒼白的女子,他儘量將聲音放得溫和:“有何事便差人來告訴朕。”
饒饒嬌弱叫他不能放心。
靈妃雖出乎意料的懷孕,但也一定程度上轉移了後宮前朝的注意力,如今靈妃在後宮的地位看似已然難以撼動。
他倒是能分出心神去照應照應饒饒。
姜月饒眼含春水,好似春日暖陽般柔情,眸底除了欽慕與愛戀外便再無其他,恰似九天神女落凡塵,雖沾染俗世塵埃卻格外叫人愛惜。
聞人凜看見她這般一心一意愛戀的眼神後,不由地心底一動。
恍惚間,他記起饒饒也曾用這般愛慕的眼神看過霍言,而霍言從未珍視過,霍言也不配得到饒饒的愛慕。
他確定饒饒是愛上他了,就如同從前那般愛慕霍言。饒饒定是要愛他一些的,他是天底下最有權勢也是最優秀的男人,他也永遠不會負了饒饒。
他也要叫饒饒看清,從前愛慕霍言是多麼的可笑,與他相比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此時,男人的勝負欲與佔有慾莫名湧現,將聞人凜的思緒完全佔據。
有手段的女子,在拿捏人心上永遠能把握好那個度,若是太輕便沒一點意思,沒一點挑戰性,但若是太重便會叫男人覺得女子不純淨,太髒。
“陛下快些去上朝吧,外頭天色已經亮了,”姜月饒輕聲提醒著,眼角眉梢都充斥著柔情與愛戀,將沉浸在愛戀中的女子詮釋到了極致。
這句話將聞人凜思緒打斷,忍不住俯身又為她捋了捋鬢角碎髮,隨後才匆匆離去。
天子自暖閣出來,在瞧見等在門口的徐太醫時叮囑了句:“好生為姜嬪醫治。”
說罷,他還特意把王德全留在了臨安宮內,他對饒饒有愧,叫王德全守著他也能夠安心。
徐太醫垂首行禮:“微臣遵旨。”
待天子背影在連廊消失不見後,他這才提著藥箱走進了暖閣,王德全默默也跟了進去。
這還是他頭一回來臨安宮,暖閣內是他熟悉而陌生的幽香之氣,叫他緊張又有些激動,竟是連掌心都不自覺濡溼一片。
那股幽香由暖閣的熱氣一烘,好似長了鉤子般往他心裡鑽去,姜嬪那張嬌媚無雙的臉不停在他腦中來回浮現,叫他的心臟越跳越快。
縱使心底思緒這般僭越,徐太醫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