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饒聞言並未說什麼,只叫珍珠與翡翠抬水進來,她身子還是有些乏想要泡澡。
珍珠有些遲疑,她輕聲說道 :“娘娘,今日姝貴妃召集了各宮娘娘請安,您得起身收拾了,想要泡澡的話恐怕要等回來過後才行。”
“原本後宮是暫由賢妃娘娘治理,姝貴妃平日也並不關心後宮,想來是娘娘您這三日接連承寵,姝貴妃這才召集各宮娘娘請安,”翡翠上前,言語間帶著幾分擔憂。
她們娘娘初次入宮便這般的出人意料,著實是有些招風,就連平日不理後宮的姝貴妃都驚動了。
姜月饒的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甚至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她語氣有些躍躍欲試:“庶出貴妃與嫡出賢妃倒是有點意思,靈妃想必也時刻盯著本嬪。”
姝貴妃身居高位手中卻無實權,能夠跨越嫡出身份坐上貴妃之位,當真如同表面看起來那般的淡泊孤傲?
貴妃往上一步便是皇后,姝貴妃當真不想再爬一爬?還有那掌管後宮事務的賢妃,她就甘心讓自己的庶妹壓在頭上?就沒想過將姝貴妃拉下馬?
至於靈妃那邊,按照對方的脾性定會趁機找茬,她且受著便是……
懦弱無依的性子自要深入人心。
姜月饒示意珍珠與翡翠伺候自己梳洗,昨夜聞人凜對她尚算溫柔,因此潔白如玉的身上並未留下什麼痕跡,但前兩日的餘痕卻留有一些。
梅花開在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曖昧而旖旎。
翡翠垂眼,目不斜視,她動作輕柔而穩重的為自家主子披上粉色水仙繡樣的寢衣,是雲錦面料今年新上的貢品,普通大臣家眷可連見都沒見過。
珍珠手中端著托盤,裡頭放著一塊沾染香氣的溼綢帕,這帕子是剛從撒了花瓣的清水中擰起來的,用精緻的溫玉小碟裝著,僅這隻玉碟便價值千金。
綢帕正面用金線繡著鴛鴦圖案,反面繡著山水花鳥,是雙面繡的技藝,貴氣又精美,都是些奢華的東西,只有受帝王寵愛才配擁有。
姜月饒抬起青蔥般的手指拿起綢帕,她自己淨面後珍珠便將托盤放下,從銅盆中擰了另一張錦帕為她淨手。
如今的含涼殿可謂是煥然一新,吃穿用度比在霍府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她十分滿意,就是這個宮殿有點小,她會盡快換個大的。
片刻後,姜月饒坐在銅鏡前,鏡中的她不施粉黛也堪稱絕色。
她柔聲吩咐:“便施一個清雅的妝面,髮髻釵環也莫要用那招搖的,衣裙穿普通綢緞的便可,就那件內務府送來的鵝黃對襟襦裙,一切都以低調柔美為主。”
她只是個唯唯諾諾的農女,只因相貌出彩被侍郎看上後又被皇帝奪取,身後無依,性子也懦弱。
珍珠輕聲應下,開始專心為她施妝,翡翠也將身後的櫃子開啟,將那件鵝黃對襟襦裙拿出。
“西太后送來的珊瑚手釧可有尋到替代的?”姜月饒看著銅鏡中逐漸完善的妝容,她語氣輕柔而婉轉。
身後的翡翠有些愧疚:“回娘娘,那珊瑚手釧極其珍貴,其色澤與品質都很難找到替代,請恕奴婢辦事不利。”
姜月饒聞言神色微頓,隨即才淡淡開口:“將那手釧取來給本嬪帶上。”
既是找不到替代的,那便直接帶上,那手釧中雖含有麝香,但沒經過月以上的佩戴,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娘娘,不可啊,那手釧實在危險,不如等奴婢尋到合適的替代後您再戴,”翡翠的語氣中含著幾分急切。
珍珠也是滿臉的緊張。
兩人都涉獵醫術,麝香對於女子的危害,她們可太清楚了。
姜月饒卻並不在意,她唇角泛起一抹柔和笑意,純粹乾淨至極:“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