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說:“我說三才呀,你是願意背處分,還是瞧著你媳婦羞辱先人呀?這可是實在丟人吶!再說你是特派員,誰敢得罪你,誰敢打你的報告?就這麼定。”
肖三才揹著槍,到陳橋村找馬順,馬順見到肖三才,哆嗦道:“我沒犯錯誤吧!?”
肖三才問:“你是馬順?”
馬順說:“是,怎麼了?”
肖三才說:“你沒犯錯,我請你幫忙。”
馬順說:“怎麼拿槍來請我,多嚇人呢!”
肖三才說:“我的工作就是背槍。”
馬順說:“要我做什麼?”
肖三才把他媳婦發瘋的事說了一遍。
馬順說:“特派員,這是害鬼了,你這麼大的官來請我,是看得起我,這個忙幫我一定幫,我過去幹的就是捉鬼。可現在不準“跳大神”,是封建迷信了,我不敢做。”
“不怕。”肖三才拍打胸部,指著槍說:“我是什麼都不怕,你不用怕的,槍桿子在我手中。”
於是馬順跟著特派員來到飛燕村,已是黃昏。
肖三才老婆蓬頭垢面,神情恍惚,目光呆滯,自言自語說:“鬼、有鬼。”蜷縮在牆角里。
“媳婦,媳婦,你告訴訴我,我是誰?”肖三才問。
“鬼,鬼呀!”他媳婦說著,將手遮住雙眼。然而又閉著眼說:“鬼拿著繩子來了,到屋後的路上了,來了,來到門口了,進門了。”
說得肖三才後背涼絲絲的,像一股寒氣從脊樑骨上爬,全身毛孔都豎起來了。
媳婦又說了:“捆我了,要把我捆走了。”她閉著眼,用手在腳上身上解繩子。
馬順開始做起動作,一個託塔姿勢,在堂屋裡像唱京劇唱道:“我是託塔馬天王,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一切妖魔鬼怪快顯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嚇!嚇!呀呀呀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