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很熱鬧,施工人員也去看個究竟。發現是自己的兩個工友,於是說情,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沒有用。楊老黑反而大聲說:
“不關王治山的事,你們敢鬥我,打著我,放了我,晚上天黑,我一把火燒光河邊村所有茅草屋。我是彝族,誰罵嘍囉,就是對我最大侮辱,我就與他拼命。紅腰帶是火神的象徵,見證我的所做所為。昂、昂,你們來吧!任何人不準說“嘍囉”。”
村長來了,和施工隊長見面後,把楊老黑、王治山放了。
以後,孫長毛也學著楊老黑,不管走到哪裡都系一條紅布帶。這帶的村民對這種系紅布帶的人,都不敢惹。
河邊村的牛過河下游一公里有一個長達幾公里的隧道,叫河邊村隧道。這年夏季,雨水特豐富。隧道前一百米鐵路是沿河修建的,鬆軟的路基在雨水的浸泡下,更顯虛弱。夜晚一輛軍列駛來,鐵路塌方,六節車箱翻了,摔進河裡,車上九人犧牲,車上的許多軍用物資散落。一個小時後,附近的駐地方部隊就控制了河邊村,架設了機槍,歩兵持槍巡邏,人員不得進出。有一個特別好奇的傢伙不聽勸,越過警戒線,被槍打中大腿。
因為懷疑敵人的破壞,河邊村民及施工工人全部扣押,一個一個審查,必須有三人證明你當夜沒有外出,才能過關。最急的是王治山,因自己成分不好,萬一被人陷害,就要殺頭。大家心慌意亂,害怕了,上午,守隧道失職人員已在河邊被槍斃了。
輪到成分不好的王治山上場審查。工作組問:“王治山你什麼成份?”
“富農。”王治山心跳得厲害。
工作組問:“你對幸福主義有無不滿而心生報復?”
回答道:“滿的,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積極參加鐵路建設。”
工作組問:“誰證明你昨晚沒有外出?”
王治山說:“孫長毛、楊老黑、趙老三,還有其他做飯師傅。”
工作組喊道:“孫長毛?”
孫長毛回答:“到。”
工作組又喊道:“楊老黑?趙老三?”
楊老黑:“到。”
趙老三:“到。”
工作組問:“王治山說的是否屬實?”
兩人都說著“是,是,是。”
工作組說到:“王治山過關,下一個。把黃小外扭上來。”
黃小外被幾個人扭著手走出人群,低頭不語。
“黃小外,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問部隊的番號?為什麼問軍人的名字?”
黃小外答道:“我只是問一名軍人,你貴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我只是隨便問問,我不是特務,我家世代貧農,我就是個鐵路義務工,我沒有壞心眼,我向蒼天保證,我的心是紅的。”他看著審判人員嚴肅的面孔與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兩腿像篩糠一樣抖起來,不知何時,褲腿出滲出一片潮溼的尿液。
工作組問:“誰能證明你一直跟工人在一起?”
黃小外說:“王治山,楊老黑,孫長毛。”
工作組又問:“你們三個,情況是不是這樣?”
工友肯定回答:“是的。”
審判員說道:“你們暫時把他關押起來,查清歷史再放掉。”
經一個下午的審查,大家都過關,王治山才將心裡懸著一塊石頭放下,總算把心放在肚子裡。在上級的命令下,參加到搶修鐵路的大軍中去。三天三夜,王治山瘦了兩斤。
軍列走後,部隊撤離。他們才得以睡個好覺。不過第二天,一個“責任重於泰山”動員會後,他們就白天黑夜,在河邊村隧道口前面,修了十米高,長一百多米的擋牆,防止山洪浸蝕鐵路。
如今這裡已變成了旅遊景點了。
這年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