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析地理形勢的時候,李靖也是下足了功夫。吐谷渾所在地區多山脈、高原和荒漠。這對吐谷渾來說,就像是老天爺給他們的保護罩,可對唐軍來說,那就是一道道難關。李靖拿著地圖,看了又看,琢磨了好久。他心想:“這地形雖難,但也不是沒辦法。我們可以利用這些複雜的地形,來個分兵合擊、迂迴包抄,打破吐谷渾的防線,讓他們防不勝防。”
李靖對侯君集與任城王道宗說道:“我欲分諸軍為兩道,我與李大亮由北道入,侯君集與道宗由南道入,兩面夾擊,定能破敵。”
侯君集與道宗對視一眼,一齊點頭道:“好,就依將軍之計。”
大軍出征,北道上,李靖率大軍前行。士兵們步伐整齊,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行至牛心堆,只見前方吐谷渾戍兵嚴陣以待。
李大亮對李靖說:“將軍,吐谷渾戍兵在此,看來是想阻攔我們。”
李靖微微一笑:“無妨,我軍士氣正盛,一鼓作氣,擊退他們!”說罷,他拔劍高呼:“將士們,為了大唐,為了陛下,衝!”
唐軍如猛虎下山,衝向吐谷渾戍兵。喊殺聲震天,吐谷渾戍兵很快被擊退。
大軍繼續前進,來到赤水源,又遇吐谷渾戍卒。李靖部將薛孤兒主動請戰:“將軍,末將願率一支軍前去破敵。”
李靖點頭:“好,你速去速回。”
薛孤兒分兵進拔曼頭山,一番激戰,斬吐谷渾名王,還繳獲大量雜畜。士兵們歡呼雀躍,薛孤兒回營向李靖覆命:“將軍,末將不負所望,斬殺名王,這些雜畜可接濟軍食。”
李靖大笑:“好!你立下大功,待班師回朝,定有重賞。”
再說南道一軍,侯君集與任城王李道宗率軍深入。一路上,晝行夜宿,周圍杳無人煙,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們這支軍隊。直趨二千餘里後,來到邏直谷。這裡山深徑險,環境惡劣得讓人膽寒。居然在盛夏時節降霜,將士們凍得瑟瑟發抖。
一個士兵牙齒打著顫,對同伴說:“這鬼地方,夏天還這麼冷,真是要命。”
同伴苦笑著回答:“別抱怨了,咱得跟上隊伍。”而且這裡無水可汲,無草可依,大家只能人啃冰,馬啖雪,艱難前行。
侯君集看著士兵們受苦,心中不忍,但仍堅定地說:“將士們,我們不能退,一定要打敗吐谷渾,為大唐爭光!”
道宗也大聲附和:“對,我們是大唐的軍人,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好不容易,他們到了烏海,剛看見吐谷渾的軍帳。侯君集興奮地大喊:“兄弟們,就是現在,殺!”當下麾兵殺入,踹破虜營。吐谷渾可汗伏允倉皇遁去,番眾也無心接仗,各自逃生。可慌亂中,他們越想逃走,卻越陷入絕境,一半被唐軍截頭割耳,變做了塞外遊魂。
伏允狂奔至突倫川,留天柱王在赤海。天柱王擁著精銳,扼險自固。李靖偏將薛萬均兄弟冒險輕進,結果陷入敵中。天柱王指揮番兵,把二薛困住垓心。
薛萬均著急地對薛萬徹說:“兄弟,這次我們大意了,得想法子衝出去。”薛萬徹咬牙道:“大哥,拼了!”
二人分頭衝突,可敵人太多,不能突圍,甚至中槍失馬,只能徒步奮鬥。從騎十死六七,情況危急萬分。
虧得左領軍將軍契苾何力,率數百騎往援。他一馬當先,大呼突入敵陣,那氣勢如戰神下凡,所向披靡。萬均、萬徹,乘勢殺出重圍,與契苾何力並軍奮擊,天柱王抵擋不住,乃敗北奔逃。
至契苾何力等收兵下營,李靖也領軍馳到。大軍休息了一天,李靖下令拔營再進。行軍途中,經過磧石山河源,這裡一片荒蕪,狂風捲著沙石呼嘯而過,打在士兵們的臉上生疼。但大家沒有絲毫怨言,繼續前進,直窮吐谷渾西境,才探得伏允在突倫川。